这天晚上,夏芍他们头一次赶上饼干班那几个人的进度,在六点十几分下了班。
警卫室的大爷看到夏芍都无语了,“你怎么这么早?我这才打了几局,还没赢回来呢。”
陈寄北却是看到老婆就放牌,走得毫不留恋,气得大爷吹胡子瞪眼,“看着脾气挺差的一个人,怎么是个妻管严?多打一局咋了?她又不能拿你怎么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时看门太寂寞,难得逮住个下班时间后来的,大爷都快把陈寄北薅秃了。
夏芍忍不住笑着问:“这么说您不是妻管严了?”
“那当然。”
老爷子一哼,“我可不像他,在家那可是说一不一。”
“真的吗?”
“我眼珠子一瞪,那老婆子腿都发软,还能有假?”
“那下回大娘来给您送饭,我问问她。”
打更大爷:“……”
打更大爷一句话也不想跟夏芍说了,挥手让她赶紧走,“长得挺乖个孩子,怎么嘴这么气人?”
不过这俩人一个看着冷漠不好惹,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妻管严;一个看着娇娇软软好欺负,说话也温温柔柔的,可比谁都厉害。
还真应了那句,什么锅配什么盖。
第一天夏芍去上班,一进车间就发现有些不对劲。
饼干班那几个人明明已经开工了,听到他们进门,立即齐刷刷看了过来。
那目光跟探照灯似的,把他们四个扫了个遍,像是不解,又像是今天才认识他们。
夏芍被看得莫名其妙,但还是礼貌性冲对方笑了笑。
几个人收回了视线,低头忙自己的。
然后夏芍这边一开工,他们又刷刷看了过来。
“咱们干得有什么问题吗?”
张淑真忍不住低声嘀咕。
夏芍也不明白,沉吟了下,问另一边的叶大勇几人:“你们想跟我们换案板?”
“不是。”
叶大勇否认了,视线却没移开。
然后他们看着看着,目光最终锁定在了夏芍身上。
这班人能年年出劳模,不可能是什么故步自封的人。
事实上饼干班的产品本就是糕点车间样式最多的,常卖的就有三四种,不像面包班和槽子糕班只做面包和槽子糕。
所以觉察出不对,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凭经验否定,而是观察。
之前没关注,面包班这几个人还真没他们给人的感觉那么水。
王哥就不说了,老罗带过的老人,张淑真虽然怀孕六个多月了,干起活来一点不含糊。
包饼皮这活在她手里,按几下都是有数的,能按两下绝不按三下。
因为简洁、快速,动作连贯起来,竟然别有一番韵律。
就这一手,她虽然是个孕妇,干起活也不比有些男同志差了。
但面包班能那么快,绝对不是因为她。
主要还是他们的剂子不用过称,比旁人省了一道程序。
“称都不称,能准吗?”
有班员表示怀疑。
叶大勇却是老手了,一盆面多少斤,能出多少剂子门清,“至少剂子数量是正好的。”
“正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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