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灯亮着,有刀叉触碰餐盘的轻微声响。
转过拐角,就看到正坐在主位上的司君。
两人四目相对,皆是一愣。
管家拉开座位,请夏渝州坐下,给他端了一份散着浓郁香味的烤面包片。
蒜粉加的非常少,黄油倒是很足,滋滋冒着热气。
司君看了管家一眼,没说什么,低头继续吃饭。
夏渝州捻起一片金黄酥脆的面包,咔嚓咔嚓地嚼:“你还没吃晚饭?”
“下班之后去处理了些事,没来得及,”
司君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红酒,“要喝吗?”
“嗯哼。”
夏渝州把面前的空杯子推过去。
管家不知道去了哪里,司君只得自己拿起酒瓶,给夏渝州倒了一点。
夏渝州晃晃手中的水晶杯,用血牙试了试。
本以为是什么血制饮料,结果竟然是真红酒:“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
上学那时候,这人是滴酒不沾的。
司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跟他隔空碰杯:“冰岛好玩吗?”
“那么回事吧,到处都是冰。”
夏渝州敷衍道。
司君低头切牛排:“开诊所需要牙科行医资格,你有国内的证吗?”
夏渝州:“有啊。”
司君:“你的牙怎么回事?”
“我……跟人打架打断了,”
夏渝州把血牙探进杯子里喝一口,酒液流过血牙内里敏感的食管,激得他打了个冷战,“你知道的,我这人就爱跟人打架。
狂灾的时候,还跟病人家属打起来了呢。”
司君眼睛微微亮:“你还记得。”
“记得一点点,当时被那王八蛋敲成脑震荡,前后的事都想不起来了,”
夏渝州挠挠下巴,“就记得你抱着我,生拉硬拽的抱得死紧……”
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
只有两个人的餐厅里,聊“你抱着我”
这种话题,好像有点不合适。
司君唇角微微上扬:“要不那么抱着,你可能就把那人咬死了。”
夏渝州干咳一声:“是么。”
当时他失去了理智,确实很想咬死那个人,具体的情景却是记不清了。
好像是那病人家属找麻烦,骂的特别难听,把夏渝州给惹恼了。
于是祭出他混迹黄昏路早市学到的“贯口”
,把对方骂到忘了自己妈是谁。
夏渝州:“我就记得醒了之后,院长夸我。
‘小夏啊,你太厉害了,骂得周围三家医院都要来跟你学快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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