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云琅阖着眼,不以为意,“肺脉瘀滞罢了,多走几圈内力,一样的。”
刀疤不敢打扰他,悄悄打开窗户,替他通了些风。
云琅咳了两声,内力撞向胸口瘀涩隐痛。
伤是那场拼杀里受的。
蒙面人剑招狠辣,云琅晚退上半分,胸口就能多出两个通风的洞。
伤不致命,虽不好受,倒也能忍。
云琅没工夫包扎,连端王尸身也没顾得上收,重重磕了三个头,夺了匹马抢出御史台。
斩草除根。
端王家眷回京,必遭截杀。
禁军已被围死,府上有私兵的不多。
云琅猜到了负责斩草除根的人是谁,让亲兵换了云府的衣服去沿路接应,自己没跟着去,拎着剑回了镇远侯府。
镇远侯已点好私兵,着他闯门,神色陌生忌惮“往常不管你,今日少来坏事”
云琅单人只剑,拦在门口。
在沙场滚了一圈,云少将军没被军旅磋磨半点,倒叫沙场铁血淬出一身鲜明的冷冽锋芒。
“皇后无子,争储愈烈,侯府总要有所投靠”
镇远侯被他周身血气慑得发怵,硬挺着寒声“今日之事不做,将来全府都要遭殃让开你这不孝逆子”
云琅照四周私兵一扫,随手弃了剑,照一人腰间抽出长刀。
镇远侯神色微变“你要干什么”
云琅往周身了,照着尚完好的左臂,一刀直没到底。
“你的血脉,还你。”
云琅掂了掂刀,低头如注血流“够不够,用不用再来一刀”
镇远侯虽是武将,却并无提兵战阵之阅历,着他悍然一身鲜血淋漓,脸色白了白,本能退后。
“你和你的私兵,出门一步。”
云琅将刀调转,抵在胸口“这把刀就会捅下去。”
“你同侯府恩断义绝。”
镇远侯面露讥讽,“还用你的生死威胁我整兵开府门”
“我不是在用我的生死威胁你。”
云琅笑了笑“这是侯府的刀,上面有云字家徽。”
镇远侯定定着他,脸色变了变。
“我是云麾将军,既不曾挟禁军谋反,也不曾祸乱朝纲,正要领朔方军回京,领赏受封。”
云琅慢慢道“倘若我死在侯府,胸口插着你侯府的刀,你猜会如何”
镇远侯咬紧牙关,含恨死盯着他。
“我来之前,已同御史台说过,要回镇远侯府。”
云琅淡声道“也说了,我与侯府素来不和,全无父子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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