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梅骨怀着愉悦的心情往桥乡打电话,不过不是打的梅学文电话,而是打苏简简的电话。
桥乡,大厂的草坪石凳上,一对情侣亲密依偎着赏月。
月色如水,将约会的甜蜜氛围拉满。
月光如果有味道,一定是甜的。
苏简简的嘴唇也是甜的。
不过,刚刚一通扫兴的电话打进来,梅学文不能继续享用甜食,只能悻悻然放开苏简简,让她去接电话。
苏简简离开了一会儿,又回来了,笑吟吟地说:“阿文,大姐要来桥乡。”
“这么巧吗?”
梅学文又惊又喜。
苏家父母已同意两人在一起,要梅家人再次来桥乡,商量两人的婚事:彩礼给多少,婚房买哪里等等。
梅学文还想约会完,就给卫七巧和梅骨打电话呢。
没想到梅骨先来了电话,只是她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而是给苏简简打电话?
梅学文觉得奇怪,苏简简却不以为然:“那是因为大姐聪明,知道以后家里谁作主。”
“那是自然,自然是你作主。”
梅学文的识趣,让苏简简很开心。
月光再次变成甜的,但没有苏简简的嘴唇甜。
梅骨要去桥乡一趟,并没有让卫七巧知道,但梅学文次日给卫七巧打了电话,让她跟梅骨一起来桥乡,和苏家父母商讨自己和苏简简的婚事,卫七巧激动不已,不顾锅里还煮着饭,关了煤气灶,就往村委会跑。
梅骨正在收拾行陈,王步尧茶厂里上好的白毫银针,就装了半个行陈箱。
“你要去桥乡,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
卫七巧一进宿舍门,就责问梅骨:“你什么时候的动车,我行陈都还没收拾呢。”
“我去桥乡有正事,这次不能带你。”
有机会见到自己的宝贝儿子,梅骨竟然不带她,卫七巧哪里肯依?
“没我去‘站椅头’,你能干成什么正事?”
卫七巧翻个白眼。
梅骨终于觉察出哪里不对了,问卫七巧:“学文打电话让你去桥乡的?”
“嗯。
学文和简简要结婚了,彩礼钱、婚房的钱,我不替他‘站椅头’,能行吗?难道靠你帮你弟弟‘站椅头’?”
原来是这等喜事。
也行吧,赶上趟了,那就一起吧。
“那你回去收拾行陈,今天就跟我去桥乡。”
马上就去桥乡了,她的宝贝儿子就要成家成人了,卫七巧激动得想哭。
“简简真是个好孩子,她平常没少给我打电话,虽然还没有和学文结婚,可已经一口一个妈叫我了。”
卫七巧笑逐颜开,额头的皱纹、眼角的鱼尾纹,就像菊花细长的花瓣,在春风里一颤一颤。
因为她的儿子要给她娶儿媳妇了,所以秋天的花开在了春风里。
“妈,妈,叫得真好听,所以儿媳妇和女儿都一样,什么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啊,都一样都一样,儿媳妇也是‘妈、妈’地叫,不对,不一样不一样,儿媳妇更好,儿媳妇不会惹亲妈生气,不像女儿贼,你和香香每天都能把我气死……”
卫七巧得意忘形,又用鼻孔看梅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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