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本就因为寂斐而心情不好,这个时候自然更加亲近沈甫亭,软绵绵赖在他怀里,闻言盈盈笑起,“我平日里宠你不就行了,何需说好话骗你?”
沈甫亭闻言一笑,笑中藏了莫名的意思,可他面容苍白,看着斯文病弱,便弱化了那一抹意思,叫她没看出不对来。
锦瑟轻轻靠在他胸膛上,感觉到他比先前更虚弱了,“我怎么觉得休息了这一日,你的伤反而越重了?”
沈甫亭闻言却是不语,手在她背上轻抚,一下比一下轻柔,让她很是舒服,慢慢便有了困意。
这般温和叫她很是喜欢,迷迷糊糊间却又想到了白日里的不爽利,“那条帕子是谁给你的,叫你这般念念不忘?”
沈甫亭依旧没有回答,锦瑟见他这般避而不谈,顿时没了困意,支起身看向他追根究底,“那人绣了一只王八给你,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小王八是她自己,她把她自己绣在帕子上送给我,就是把她自己送给我。”
沈甫亭如同陈述事实一般回道。
这个时候他倒是开口了,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锦瑟心口闷的不行,如今是真真切切的尝到了嫉妒的滋味,想要脾气却又因为他身子虚弱,半点泄不得。
她不喜欢他想着那个小王八!
她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若无其事的试探道:“你这般宝贝她的帕子,想来是个很好看的姑娘家罢,不知长得什么模样,画出来给我瞧一瞧如何?”
她那模样如同一只炸毛的别扭奶猫,任性占有欲又强,暗戳戳的背地里使坏,还以为主人家不知晓。
沈甫亭唇角微不可见一弯,抚上了她的后脑勺,却不接招。
锦瑟心中越生急,起身命令道:“我倒想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小王八,叫你这般念念不忘,你现下就起来画给我看。”
既然让她不开心的东西,那自然不能留着,他想藏在心里就藏在心里,只要这个人不留在世间就好。
她一琢磨,心中瞬间如拨开雾霾一般,当即去拉他。
沈甫亭可没有拒绝的份儿,作为一个男宠,主子想要什么,他自然就要去做,没有半点拒绝的余地。
即便主子嘴上说着宠,他也没有恃宠而骄的资格。
锦瑟拉着沈甫亭坐到书案前,一挥袖案上便摆上了文房四宝,殿里头瞬间灯火通明。
她站在桌案旁看着他,“你可以用法力代替,若是撑不住,我可以渡你法力,想要什么都尽管开口说来,我必然会赏你。”
沈甫亭闻言依旧温和,只是因为伤重虚弱,声音听在耳里有些轻,“不必,画只小王八何需用法力?”
锦瑟闻言仅剩的心情,也被他破坏了干净,这人真真不是块当男宠的料子,每每都惹气,没有半点情趣,还不会逗乐子,也就一张皮子好看!
她心中的不满平白上升到了几个度,一时也不乐意看见他,转身去了一旁逗鱼,隐约间能听到他低低的咳嗽声,似乎很是难受。
她抬眼看去,见他正执笔在纸上轻绘,眼中神情尽是认真,灯盏中微微透出的光线在他侧脸镀了一层光晕,衬得往日凛冽的眉眼莫名柔和,病弱之间依旧带着不可侧目的惊艳。
锦瑟一想起他口中的小王八就烦不胜烦,便也不想再管他,靠在榻上浅眯,等到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
书案那处早没了人,只余笔墨纸砚,还有一幅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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