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年瞬间噤声。
机锦看向岁年愈发难看的脸色,温和道:“你为她们担保,孤自不会为难,但这涉及兰阁与披银殿,玄微仙尊与龙君皆出不了面,孤既遇上了,便不能袖手旁观。”
温文儒雅的太子斟酌后道:“这样吧,玉融,你去问问玄微仙尊,让孤借他的‘子夜鉴’一用,这法器能探世间至净至宝,过了子夜鉴的照下,真相也就大白了。”
子夜鉴。
玉融心下一跳。
他记得知道师尊叮嘱过,子夜鉴不要让岁年见到。
隐隐约约间,玉融像是突然抓住什么蛛丝马迹,难以串联,始终摸不到源头。
反观岁年眸色更冷,却故意眨了眨眼道:“子夜鉴啊,我听过这个,玄微还特意让我不要打这东西的主意。
我的情况太子殿下想必清楚,君请启神器无妨,若是神器失控,或是转头也不见了,就该先审我了么?”
玉融眼皮也跳,这下想明白了半截,但没想到岁年反应这么快且直接说了出来。
机锦的笑意挂在脸上一般,道:“怎会。
这样吧,孤亲自去和仙尊请出子夜鉴,不经他人手,定是不出差池。”
太子走出浮廊,玉融几度扭头也不得不侍奉跟上。
瀑布边便剩下了几人,岁年蹲下来搀住已经快痛歪到地上去的七棠,抬眼与兰佩水汽氤氲的双眸对上。
七棠疼的直用嘴巴抽气,那厢阿霖已站起身道:“别在这里装可怜,你们若不是兰阁的仙侍,现在已经在琉璃刑台了,你——唔!”
“——真言。”
岁年单指点向阿霖,指尖光芒闪烁,对阿霖问道:“倚妆呢,他是否能确定天珠不见的时辰?”
真言术下阿霖面孔扭曲,未料到岁年会当机立断对自己出手,嘴却不受控制地张开道:“他知你要来,怕散灵回深庭去了,我没见过真天珠,他取出来的便是假货。”
“你为何打她们?”
“我不喜你。”
“因我告你书阁睡觉?”
“不全是。”
阿霖僵硬道:“因你给月灵起名阿凛。”
话到此已撕破脸皮,他也不顾其他,只顺自己的心往下说:“那种低等的月灵,朝生暮死,如何配得上与我同名?”
这个理由太可笑了,岁年根本无法理解,这荒唐的话却与阿霖面露的厌弃相衬,仿佛提及的是衣袖上的虫蚁。
岁年只觉怒火中烧,他强压着怒意正欲再问,阿霖抢白道:“岁年,你来历不小,但你的人未必干净,我断定天珠就在这里的仙侍之中,我们打一个赌吧,子夜鉴能不能发现天珠藏匿所在。”
“你这么自信,我为何要和你赌?”
岁年冷笑:“万一你把天珠往她们身上一塞,到头来谁也讲不清,我平白吃个哑巴亏,这怎么算?”
这猫妖不是平时脾气很大吗,怎么这档子就这么沉得住气!
阿霖咬牙切齿道:“好,我们这样,你为她们担保,只要珠子在她们这里找到,你受什么罚,我陪你受,权当我看守不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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