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若依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声说道:“你若不信也没有关系,想来过不了多久,我的身世你便会知道了。”
裳羽芙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她伸手想要抓住裳若依的衣摆,但是眼前的一切都渐渐模糊起来。
一口鲜血再度吐出,她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我本不希望她死。”
裳若依低声说道:“她只是被宠坏了,以为这世间什么都应该是她的,但是本性并不坏。”
“贪婪也是一种罪过。”
赫景珩淡淡地说:“什么都想要,什么都要得到,势必就会贪婪,贪婪便会滋生欲望,有欲望便会有杀戮。”
回去的路上,裳若依的情绪明显低落很多。
赫景珩实在看不下去,拉着她的手,轻声安慰道:“怎么了?”
“知道我前世的生活是怎么过的吗?”
裳若依举起手:“知道我这双手,沾染过多少鲜血吗?”
赫景珩看出她眼底的脆弱,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神色。
在他的记忆中,裳若依始终是古怪精灵,坚毅果敢,从未见过她这般脆弱的一面。
“那又如何?”
赫景珩笑了笑:“你本是良善之人,能让你出手取其性命的,定是那穷凶极恶之辈,若你这样便觉得自责,那持刀的刽子手们岂不是要举刀饮恨才行?我领兵数十万,大小战役数百场,杀过多少敌军,取过多少级,已经数不清,我都没自责,你自责作甚?”
听他这么说,裳若依心中畅快了许多。
回途,他们便快了许多,只要不路过城镇,便都是虎群一路护送,小白的度极快,不说日行千里也差不多。
很快便回到了京城之中。
她来到那座马场,凌峰正在院中的躺椅上休息。
“不是说要回西域?”
凌峰听到她的声音微微有些诧异,坐直了身体:“你怎么来了?还一点声音都没有。”
“有些事,想跟你说。”
她拿出那块儿地图,放在凌峰跟前:“这个,你可认识?”
他接过地图,眉间微蹙,他定是在哪里见过,但是具体何处,他又说不上来。
“这是裳年留下来的。”
裳若依低声说道:“当年凌家灭门,就是因为这个。”
什么?
凌峰瞳孔猛缩:“你说什么?”
“这是一份藏宝图的残片。”
她将其余几块拿出来摆在一起:“如今这藏宝图,已经凑成,凌家的这一块儿,是我最后得到的。”
凌峰看着藏宝图,低声说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是不是完全清楚,只知道多年以前,裳年不知从何处知道了有关藏宝图的事情,便四处搜集,他明知我娘怀有身孕,却还愿意迎娶,就是为了得到卫家的藏宝图,这也是卫家覆灭的原因。”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凌峰冷笑:“偌大的家族,几百条人命,最后却因为这么一小块地图丧命。”
他看了看裳若依:“这真的是一份藏宝图?”
“自然。”
“那你就这般明目张胆地摆在我面前,也不怕我将这藏宝图拿走。”
裳若依笑了笑:“一份藏宝图而已,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看看你们家祖宗留给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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