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灯洒下一室璀璨。
郑落竹用目光征求了南歌意见,而后清了清嗓子:“老板,唐总,你们都知道,南歌说她等了六年,其实这是一个不止六年的故事……”
坦诚是信任的基础,既然决定做伙伴,就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这是南歌和郑落竹达成的共识。
所以关于南歌在地下城的事,当事人全权委托郑落竹,代讲。
南歌的事跨度时间很长,可真讲起来,不过寥寥数语。
很多惨烈都被郑落竹轻轻掠过了,然而唐凛和范佩阳还是听得出,那些难捱的苦。
“……大概就是这样。”
郑落竹讲完,如释重负。
唐凛听得心疼,更佩服南歌的坚强,但还是好奇:“竹子,你是怎么说服她入伙的?”
离开水世界的时候,南歌分明连一间房都要彼此分清。
郑落竹顿了顿,拿过茶几上的水杯,咕咚咚喝光,而后“啪”
地将空杯放下:“唐总,这是第二个故事了,您和老板要不忙,就再听听……”
唐凛、范佩阳:“……”
时间无声流逝,水世界迎来了它的清晨苏醒。
落地窗外流动着的幽蓝世界,自看不见的遥远上方,透下来几缕明亮,像旭日的微光,照耀进了深海。
郑落竹的故事和南歌不一样。
说个不恰当的比喻,南歌被卷进这里,遭遇苦难,那是天灾,是人生的意外,郑落竹经历的,却恰恰就是他的人生。
范佩阳听得震动。
他和郑落竹其实就是最简单的雇佣关系,他付钱,郑落竹替他卖命。
许愿屋的时候他就知道郑落竹对他有所隐瞒,但无所谓,他对员工的过往不感兴趣。
可现在郑落竹把这些摊开来,做法让他意外,坦诚的事情更让他意外,他没想到郑落竹有这么沉重的背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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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凛除了震动,还有动容。
竹子没说服南歌的义务,更没为了说服南歌,剖开自己伤口的义务,可他都做了,毫无保留。
郑落竹一对上唐凛目光,就扛不住了,连忙收尾:“我讲这些没别的意思,那个,是南歌说的,以后都是生死战,咱们并肩战斗,连后背都敢亮给彼此,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对,”
唐凛眉心舒展,“没什么不能说的。”
语毕,他转头看范佩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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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范佩阳无所谓地耸耸肩。
郑落竹有点懵,不懂什么意思。
南歌也没猜透。
得到另一位当事人的同意,唐凛这才重新看向两个伙伴:“你们要是有时间,也听听我和他的事……”
郑落竹、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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