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er53
宁缈发誓,她说“顶多也就针尖大”
,指的是他的心眼,绝对、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不然那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嘛
可是男人在这种事情的敏感上果然是超出想象。
宁缈很快为自己的言语不够审慎付出了代价。
浴缸里水波荡漾,海浪般一波又一波溢出白瓷边沿,水声清澈,水底的春色若隐若现
萧行言被生物钟唤醒时,天刚蒙蒙亮。
他素来勤勉,早起早已成为深入骨血的习惯。
即便前一晚工作到再晚,他依然能准时地一早醒来。
晨间有大雾,窗外灰沉沉的一片朦胧。
几只麻褐色羽毛的小鸟不知打哪儿飞来,停在窗棂上。
窗棂的栏杆上挂着一个装饰着蔷薇纹的铁丝小架子,架子上几个精致的瓷碟一字摆开,里面有水,有鸟食,是宁缈吩咐管家弄的。
天下这么大,小鸟能飞到这里就是有缘,然后发现这里竟然有吃的喝的,多么幸运多么惊喜于是它们就成为幸运鸟了她是这么说的。
萧行言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幸运鸟不是带来幸运的鸟,而可以是“来了我这儿算你幸运”
的鸟。
她还说什么来着哦对,“与其期待幸运降临,不如主动去制造幸运。”
她总是有一堆歪理,歪得理直气壮。
不过仔细想想,其实也不无道理,天下这么大,能够遇到她,本来就是一种幸运。
他们的窗前,每天都有幸运鸟光顾,或许还会呼朋引伴,分享散播这份幸运。
今天这几只早起的幸运鸟,尽情地吃饱喝足,或扭头用嘴巴梳理着羽毛,或叽叽喳喳着跳来跳去,不一会儿就四散而去。
熟睡中的宁缈对鸟儿的来去浑然不觉,柔软的被褥下面,她蜷在萧行言的怀里,紧贴着他温暖坚实的身躯,睡得正香甜。
像露着肚皮呼呼大睡的小猫咪一般,收起了爪牙,温驯,柔软。
无忧无虑。
萧行言轻轻撩开她散落在腮边的发丝,她白皙的脸颊粉嫩泛红,皮肤柔滑,摸上去是暖的,像玫瑰花做成的腐,香香的,嫩嫩的。
他在她微嘟的红唇上亲了一下,紧接着又一下。
或许是关心则乱,当局者迷,一直以来,关于谢锦润的事情,萧行言都很难理智地去考虑。
一个有才有貌的男人,出身良好,远比他更早便结识了宁缈,亦师亦友。
只要坐在那里随便拨动几个琴键,便能轻轻松松地吸引住她的目光。
即便宁缈有时会直言让谢锦润下不来台,萧行言也觉得,那不过是两人关系熟稔的表现。
是的,从当年做家教的时候起,他就是嫉妒谢锦润的。
即便以他对宁董事长的观察了解,他清楚宁董应该不会属意一个艺术家做女婿,那股嫉妒依然如同毒草,深深地扎根在他心里。
更何况,宁董就算不会选艺术家,也更加不会选一个不名一文的穷小子。
萧行言还记得,那个时候,他规规矩矩地做一个家教该做的事情,旁的一切,不论是宁缈娇娇嗲嗲的撒娇挑逗那通常是在姚昙惜在场的时候,还是她在生日会上输了大冒险,要求她挑一个人当众许愿说要嫁给他,而她选择了他作为这个玩笑的对象
他都是冷淡以对,不会也不能做出任何超乎家教身份的反应。
宁宅中处处都是眼睛,倘若他表现出分毫的心思,宁董很快便会得知。
宁董绝对不会允许一个痴心妄想的人继续留在宁缈的身边,有机会引诱她,妄图一步登天。
萧行言自认是个绝对理性的人,他一直都很清楚,在他实现的价值高到足以进入宁董的视线之前,他想要的都不过是空想,是妄想。
萧行言垂眸望着怀中熟睡的宁缈,着她安静的睡颜,清冷的眉头微微舒展开。
那时耿鑫国抛出那条消息时,自信满满的样子,完全不怕他去查证或者对峙甚至可以说,耿鑫国是巴不得他去查证,好让他自己亲手把这根刺扎得更深更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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