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不善的推开了阿六,走下床去,阿六就笑,说,「怎麽,难道我说错了不成?」
他声音一涩,说,「是。
你比我多活几百年,有什麽不知道的。
我对你什麽心思,你自然是一看便知。
」
说完他也不看阿六,只是侧过了脸去,拿出了剑来,横在了身前,垂著头慢慢的擦拭著。
阿六就不再多说了,坐在一旁静静的看著他,似乎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将每一寸都细细的擦过,擦完之後,才一点点的,慢慢的将剑身插进剑鞘之内,阿六伸了手过来,抚上了他的肩,他不由得绷紧了身体,阿六也不出声,就那样靠了过来,在他身後搂住了他。
「放开我,」他垂下了头,看著阿六的手低声说道。
阿六轻笑了一声,却根本不停,一边在他颈边吹著气,一边把他搂得越发紧了。
阿六的手也不安分了起来,他的气息也乱了,阿六的胸口贴住了他的後背,手指伸进了他的衣衫里去,开始解著他的小衣,他却突然想到或许阿六不过是当他和别人一样,这念头教他的胸口猛得一紧,竟然狠狠的推开了阿六站起了身来。
他是真的恼了,竟然还把入了鞘一半的剑拔了出来,抵在了阿六的颈上。
阿六斜著眼望他,似笑非笑的,好像不信他能如何似的,竟然伸了手出来想要拉住他,他心一横,竟然把著剑就朝前送了半分,不料想阿六竟全然不避,欺身上来,唇边仍旧带著笑,好似要将他拉到面前,再狠狠地将他搂住似的。
他慌忙的收剑时,已经来不及了,剑身上都瞧得见血丝。
他心慌了起来,虽然他不曾使力,一察觉阿六要过来就收了剑,可竟然还是伤到了阿六。
阿六又惊诧又恼怒的望著他,他也愣住了,也忘了要把剑入鞘,只是傻傻的看著阿六。
这两个人就这样怔怔的望著,胸口都有千言万语淌过,可是一个字却不曾出口。
他心里一阵儿懊悔,一阵儿痛楚,正不知道如何是好,不曾想阿六却突然伸出了手来,冷冷的握住了他的剑身,他看著阿六竟然赤手来抓他的剑,顿时急了起来,只知道说,「你松手!
阿六,松手!
」
阿六狠狠的推开了他的剑,然後这才松开了手,也不看他,只是看著手,然後沈著脸,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著,「这是第二次,不会再有第三次了。
」
他开始怔了一下,还不明白阿六说这话是什麽意思,阿六便已经和衣而卧,背朝著他躺了下去。
他心里憋了好多话,可是也不知道说什麽才好,他伸出了手,却又不敢摸下去,阿六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他在阿六身旁躺了下去。
那一夜他竟然都不曾安睡。
夜里不知何处有暗香悄悄燃起,他睡觉时素来警觉,更不要说这一夜他心里有事,一与平常有异,立时便醒了过来。
他闻到房里有异香,睁开眼时却发觉窗户大开,阿六人已不在他的身旁时,便皱起了眉头,立刻拿起剑来,却发现阿六只是在窗口朝外看著。
他看阿六脸色不好,便问,「怎麽?」
阿六立刻朝他打著手势,叫他噤声。
他走下床去,阿六低声对他说,「我心底怪怪的,你别动,也别离开我。
……怕是有妖怪要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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