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群孩子,都是极有正义感的少年。
说完这一长串话,苍舒才伸手擦了擦鼻血,提着裙子,转身进了屋内——血腥味很重,铁链摆放在血泊之中,上面沾染了黑漆漆地一片,跟铁锈一样,发着腥味,而那姑娘看着她,不大的脸上还有泪痕,嘴唇苍白,全身的骨头看着都要散架一般。
“吱嘎——”
身后的门关上了,公门菱走至苍舒旁边,哽咽问:“该怎么办。”
她该怎么救她?
“……”
苍舒敛下眼,往前走了几步,在公门菱长久的注视下,轻轻晃了晃头:“我不知道。”
她上前蹲下身,学着曾经看过的书,按照里面的描写,极僵硬地擦拭着姑娘面上的泪水,动作很生涩,像是牙牙学语的婴儿。
苍舒扯出温柔的笑,先是问了第一句话:“你叫什么名字?”
翻盖的指尖沾着血缓缓写下两个字——提灯。
提灯提灯,黑夜里提灯,寓意着希望、黎明。
可如今,提灯已然做不了那盏明灯,她被黑暗浇灭了色彩,被吞噬在无边无际的海域中,大浪打翻了她,她缓缓坠落,被挤压、最后破灭。
“还有什么心愿吗?”
苍舒收回了手,蹲在她面前,嫌累,最后干脆盘腿坐下,跟朋友一般同她交流,“或者你可以告诉我,你有什么想做的事。”
这个问题大概困扰到了面前的姑娘,她眼眶中的眼泪簌簌流下,混杂着脸上的鲜血,化为淡粉色,掩埋在地里。
她最后只写了几个字——
她想回家。
“……”
苍舒只问:“那你的家在哪里?”
这段对话长达一个小时,其中有半个小时都是提灯疼得抬不起手,无法写出字却又咬牙坚持的闷哼。
苍舒并没有让她不写,反而是耐心等她写完,才会继续问出问题。
最后,她靠近提灯,拥抱了她,指着远处蹲在墙角哭得哽咽的女孩,轻声同她说:“那姑娘叫公门菱,她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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