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随第一次收到这么粉嫩嫩的新年礼物。
除了肚皮和眼睛,这小企鹅哪儿哪儿都是粉的,连脑袋后面的挂绳都是。
知知站在旁边瞄了一眼,一脸惊悚:我的妈呀,粉成这样!
您今年几岁啊。
江随惊讶地摸了一会,外面一层短绒毛,软乎乎。
“好可爱。”
“喜欢?”
他睡醒后的声音慵懒涩哑。
江随抬起头,这么近的距离,才觉他的脸庞有些憔悴,皮肤还是白白的,但眼睛没那么精神,能看出来他没有睡好。
毕竟他平常也不会这么早起来。
她点点头:“谢谢。”
周池没有再说什么,轻轻笑了下。
江随这才觉,最近这些天都没怎么见他笑过。
上次说了那些话,他们之间疏远了许多,她过得不太开心,周池似乎也是。
车窗降下一半,周蔓的声音传过来:“阿随!”
“来了。”
江随应了一声。
两个人互相看了几秒,都没机会再讲什么。
“再见。”
江随小声说了句,转身走了。
“姐,你早点回来!”
知知冻得瑟瑟抖,冲着她喊。
江随朝他挥挥手。
车窗关上。
知知看着已经开走的车,觉得自己真可怜,十年有八年都孤独留守,他老妈没有哪次过年能赶在除夕前回家,今年更惨,姐姐不在,家里还有个沉默寡言不好相处的小舅舅。
简直倒霉透顶。
平常没什么感觉,如今江随突然一走,家里少了个小孩,整栋屋子都冷清了很多。
陶姨很不习惯,时常念叨几句,说着阿随怎样怎样。
毕竟还是小姑娘懂事贴心一些,不像男孩那么皮。
江随平常知道陪她唠唠家常,讲起话都软软糯糯,听得人心里很舒坦。
知知也有同样体会,家里安静得鸟不拉屎,吃饭时只能跟小舅舅大眼瞪小眼,寒假作业不会做都没人问了,有天做英语完形填空,连着五六句都看不明白,他烦躁得不行,做了个不怕死的尝试,鼓起勇气拿着练习册跑去问小舅舅,哪知道那家伙比他更学渣,看了好几分钟,单词认得还没他多。
俩学渣话不投机,互相讽刺了几句,知知败逃,还差点被揍,顿时觉得更心酸,他姐不在,都没人护着他了,只能任人宰割。
离除夕越近,这种心酸感就越明显。
知知怀恨在心,腊月二十九这天,又因为一点小摩擦寻衅滋事,跟周池起了口舌之争,知知越想越气,晚上在qq上跟江随告状,姐弟俩视频,不过江随那边耳麦坏了,俩人敲字,知知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把周池抹得比乌鸦还黑。
江随不大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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