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停地吃啊吃,自我憎恨和自我厌恶如潮水般一点一点将她吞没。
可越厌恶,越忍不住,甚至无数次想用刀子结束生命,想从窗户跳下去,想在浴缸里沉睡不醒,想立即结束这种痛苦,又无数次懦弱退缩。
她舍不得父亲和母亲,更舍不得自己本该享受的青春年华。
“不会,我保证。”
陆夕濛俏皮地对她眨眨眼。
“我不想死”
一道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她荒芜而死寂的眼神中重新亮起星星点点的光。
针灸结束,陆夕濛给她穿好衣服,让曲峰抱她回到轮椅上。
开的药比较多,沉甸甸地装了一大袋,防止曲峰弄混,陆夕濛在每个药包上都清晰地手写了注意事项。
曲峰打开皮包,从里面拿出五张大团结“出门着急,身上只带了这些,等过阵子筱筱好了,我再和她妈妈登门感谢”
滴
功德积分2
感谢值1000
感谢值1000
又可以在卡池里抽一发,陆夕濛笑眯了眼。
“不用这么多,你给我五十就行。”
像祁山大队这边,一个男性壮劳力上一天工是记1012个工分,不算开支,全年365天干下来,按照一个工分两分钱算也才70多块,她这一个病人顶七个壮劳力一年的工作量,着实夸张了些,就算在殷实人家也是笔大开支,收着不安心。
“救了我女儿就是救了我和她妈妈,这是应该的。”
曲峰把钱叠巴叠巴就要往陆夕濛手里塞。
陆夕濛从中抽出一张,把其余的还给曲峰,转身去抽屉里摸出五十块零钱,曲峰坚决不要找零,两人推来推去僵持半天,最终陆夕濛还是留下了这张一百。
送走父女俩,陆夕濛后知后觉感到肚子饿。
昨天老乡送了她一些自己家种的蔬菜,陆夕濛蒸上玉米,简单做了个凉拌黄瓜和酱烧茄子。
尹泰平今天是最后一次来做针灸,在大堂等了许久,理直气壮地蹭了一顿饭,饱得直打嗝。
“我都有点不舍得,嗝,走了。”
随着身体一天天好起来,他这小破诊所都觉得亲切。
陆夕濛被他逗笑了“别吧。”
正常人都不想上医院,哪有人咒自己生病的
“回去之后还是要注意保持良好的生活习惯,警惕复发和转移。”
“行,争取不找你第二次”
对医生来说,没有什么比着自己的病人痊愈更开心的事情了,这好心情一直维持到陆夕濛下班回家。
王红霞抱着乐乐坐在院门口一起。
这是三哥陆万春留下来的小学课本,王红霞不识字,乐乐也不认识几个,两人就翻翻插图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