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
安乔走出房门,祁湛言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了餐桌前,正低着头看报纸。
面前放着咖啡面包,香气袅袅。
听到响动,他抬头看她一眼,颇有点冷淡地说:“早。
咖啡煮好了自己去倒。”
祁湛言不笑的时候,眉眼间天生带着几分冷意。
然而经过昨晚,他即便是摆出十副晚娘面孔来,也着实无法吓到安乔了。
因为,她一眼就看出来,他明显就是在为昨晚她把他赶出房间而生闷气。
她忍俊不禁,装作没有注意到他的冷淡,径直往厨房走。
在经过他面前的时候,也淡淡地打了个招呼:“早啊,哥。”
轻飘飘的一个字。
果不其然,便看到祁湛言眉峰抖了一下,唇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脸色缓和了不少。
安乔倒了杯咖啡返回餐桌,直接在他身边拉开椅子无比自然地坐下,挨着他坐。
然后拿起他没看过的另外半叠报纸,上下扫了一眼。
唔,娱乐版,没什么兴趣。
她的言行举止似乎终于取悦了他。
身旁的男人终于肯开尊口了,问道:“吃吐司吗?”
安乔翻了两页报纸,头也没抬地应道:“吃。”
祁湛言等了两秒,见她始终没有要自己动手吃的意思,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替她拿了一块。
临交到她手里之前,问:“果酱?”
安乔顺势拿过他手边的另外半份报纸,依旧没抬头:“黄油。”
祁湛言叹气,认命地伸手拿餐刀抹黄油。
这令他忍不住想起当年,从前他似乎也没少做这样的事,简直熟稔得仿佛本能了。
抹好了吐司,他一手收走她面前的报纸,将面包放到她面前,终于问道:“今天有课吗?”
安乔叼着面包答:“下午。”
祁湛言:“那早上跟我去局里?”
刑警队每个月会开工作例会,本月轮到这周一,今天大概全刑警队的人都会到。
也就是说,如果安乔过去,肯定会遇到陆潇和她的亲生父亲陆振辉。
例会的事情安乔自然也知道。
闻言,她拿着面包的手顿住了,犹豫了好半天才垂下眼,轻声说:“我还没准备好。”
她早已经习惯了生命中只有一位父亲的角色。
即使她这次远渡重洋而来就是为了寻找记忆和身世,可这一切突然完完整整地摆在她面前,她还是会觉得无所适从,下意识地想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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