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回到大营后不久也开始病……如此往复、形成恶性循环。
“我下不了这个手。”
狼王坦白地说道。
修鱼彬的目光中有一丝同情,想了想,淡淡地道:“大王马上就要出了,不如把这件事交给我。”
狼王苦笑一声:“交给你?你就不怕被人打死?”
“我也不会出面,让安平蕙去干。”
狼王低头沉思。
安平家之所以保存了大量健康的兵力,正是因为在疫情初期她就下狠心处死并焚烧了一批重症患者,家族中的染病人数这才得以控制。
嫁到修鱼家后,安平蕙不止一次向狼王建议此法,遭到拒绝后还不忘记挖苦他:“大王,您这么做不是君子之度,是妇人之仁。”
狼王双眉紧皱,终于点头:“好吧。
下手痛快点,不要让病人临死之前受到折磨。”
“请放心。
一切都会很快的。”
修鱼彬保证道,“我只需要大王稍稍地配合一下:命令大部队立即启程。
六营这边就说行动比较慢,由安平家负责保护,大概晚一天到达。”
“嗯。”
“事之后就说是遭到狐族伏击,六营是狐族烧的,一切跟您没关系。”
狼王站起身来,拍了拍修鱼彬的肩:“既然下了狠心,就做得干净一点。”
“我懂。”
狼王大步向帐外走去,走到门边,修鱼彬忽然想起一件事:“大王,听说贺兰觿的女人也到了峻榞?”
狼王停步:“是的。
她手上有很厉害的武器。”
修鱼彬微笑:“或许……她也是个不错的人质?”
皮皮从马车里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
马车原是运货的,车厢十分简陋,她睡在硬梆梆的木板上,中间只垫了一件干草外加祭司大人的两件t恤。
皮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困,跟着祭司大人在马上坐了一会儿她就靠着他的背睡着了。
贺兰觿索性让她睡进车里,总比马背上要安稳些。
山间空气清凉,冷风一阵阵地贯进来。
毯子很薄,只够盖到小腿,上面铺着一件贺兰觿的风衣。
皮皮用力地裹了裹毯子,现后背湿漉漉的,全都是汗,不知是因为饥饿还是因为劳累,小腹有种奇怪的酸胀。
车的顶篷吊着一盏烛灯,光影憧憧,飘乎不定,皮皮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睡了这么久,仍然觉得十分疲惫。
山道崎岖,马车匀前行,忽左忽右,颠得厉害。
皮皮只得继续躺下,车外有些嘈杂,断断续续地传来说话声。
“……贺兰鹰那小子我总觉得他鬼鬼祟祟的,不像以前那么老实。”
一个人低声抱怨,声音尖细带着鼻音,皮皮知道是沈双成。
“我看还好,的确比小时候聪明多了。”
另一个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是贺兰觿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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