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哀了近十分钟,花青旗终于站起身来,后退三步,将身子紧紧地靠在一棵大树上。
她用袖子擦干眼泪,冷冷地从腰后抽出一根铜箫,用力地握住,仿佛那是最后的武器。
“花青旗——”
贺兰觿终于开口,“刚才的事,你不觉得需要向我们解释一下吗?”
“我有解释,你有胆听吗?”
“愿闻其详。”
她想了想,忽然笑了笑:“可惜今天我没心情。”
说罢转身向林中走去,刚走一步,贺兰觿一剑飞出,“铮”
地一下倒插在她的脚边,离靴子只有一寸的距离。
“勾结狼族、背叛南岳、劫持人质、敲诈勒索——这个心情,你有?”
贺兰觿抱臂冷笑:“花青旗,你要是不马上把事情说清楚,别怪我不给你时间。
你想跟这只狼死在一起,我可以成全你。”
峻榞战役如火如荼,南岳这边前前后后死了几百人,若有奸细,人人喊杀。
祭司大人这回是真怒了,声音越来越低,语气越来越冷,就连呼吸都满是杀气。
“死?你以为我是活的吗?”
花青旗淡淡看着远方,“在沉燃关了八百年,我已经死了很久了!
贺兰觿,你要为这一切负责!”
皮皮皱起眉头,看了一眼贺兰,又看了一眼花青旗。
刚才的话应该只是比喻,面前的女孩唇红齿白,长如瀑,怎么看也不像僵尸……
里面一定很多故事吧?
“我并没有得罪过你,”
贺兰觿冷哼一声,对于这种指责,一脸不屑,“送你去沉燃的那个人是先帝,这账不能算到我头上。
就算你想报复,可以冲着我来,为什么要劫持我的孩子?”
“何止是没得罪你,难道你忘了,是谁把你从沉燃救出来的?”
皮皮也道,“我和你远无冤近无仇,你为什么要骗我吃玄鸟蛋?”
“你?”
花青旗呵呵地笑了,“解救我?这么说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啰?关皮皮,别做美梦了。”
“难道不是?”
想不到她连这个也不承认,皮皮的脸气青了。
“祭司大人吹起了《裂魂曲》,撕破了沉燃与沙澜两界,我用自己的功力招唤了两颗元珠,不知道为什么你也跟了进来……”
皮皮看了一眼身边的贺兰,现他也是一脸惊讶。
她一直以为解救花青旗是东灵的意思,目的是放她出来给贺兰疗伤。
看来根本不是这回事儿。
当时的她吊在渔船的吊杆上痛苦万状,东灵借她一滴眼泪,也许是为了让她暂避沉燃,解脱痛苦——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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