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已经没有再观察手表的心思了。
他一动不动地保持着瞄准的姿势,轻轻地喘息着。
过了几分钟,门开了。
穿着浴农的年轻病人,慢慢腾腾地走了进来。
用三角巾吊着右手,也许是天气闷热吧,左胸部大敞着。
男人先用望远瞄淮镜确认了一下,这位患者的面孔。
他曾担心在这千钧一的时刻,自己会身不由己的心慌起来,其实这种担心是没有道理的,他惑到自已变得异乎寻常的冷静。
病人瞅着电视机,向小桌走来。
啊!
已经到了该注意那把匕的时刻了。
但他的目光仍未往下看,没有注意到。
然而,这是不可能看不见的。
看电视时,只有把放在房间角落处的椅子,挪到小桌前才……
啊,看到了。
停住脚,眼晴向下看去。
一瞬间,对方显得有点踌躇,沮还是好奇心占据了上风。
他蹲下身子,拾起匕,站了起来。
就在病人端视着鲜血斑斑的刀刃的瞬间,男人的手指准确勾动了扳机。
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径直飞了出去,“扑哧”
一声插进了病人的胸口。
正如把弩本身的毛病,和绳子的重量等因素都考虑进去,而修正以后再进行瞄淮的那样,箭正好从对方的心脏穿了进去。
“啊!
……”
轻微的惊叫声,这种轻微的声音,也仅仅是喊了一声。
由于鮮血在体内上涌,使他的身体瞬间失去了控制,甩掉手中的匕,踉跄几步,轰地一声,与小桌一起倒在了地上。
在病人即将倒下之前,男人扔下箭卒,乘势用手使劲儿地往回扯绳子。
他毫不费力地把没有倒刺的箭头,从病人的胸前拔出,一口气把它拉得,从铁窗栏里跳跃出来。
遵照万有引力的原理,箭在这里势必要往下坠落,但是由于在往回扯的途中,有许多树枝支撑着,它竟哧溜哧溜地从树木之间穿过,轻而易举地回到了男人的手里。
果然跟原来预想的一样,箭头上没有血迹;但那只拿着收回的箭头的双手,此刻也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他用手帕擦干箭头,解开了绳子,把弓从木架上卸了下来,一切东西全都装在箱子里,上好锁。
最后,把栅栏上的冰袋抓了下来。
“有没有落下的东西?……”
他又检查了一遍,什么也没有现。
由于地面干硬,也不必担心会留下脚印。
离去之前,他又一次向窗口望了一眼。
屋内悄然无声,也没有人影。
好像还没有被人现。
现在,也许正是从滚翻在地板上的尸体的胸口,流尽最后一滴血的时刻。
男人吸了一口颤的空气,作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双手拎着皮盒和冰袋,迈着若无其事的步子,匆匆离开神社,顺着石台阶走了下去。
他打算先步行一段,等到了离开现场的地方后,再雇一辆出租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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