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才华的人,根本用不着额外的身份来装饰自己。
温鹤绵露出个含蓄的笑:“许大人的好意,我铭记在心,知道该怎么做的。”
说到这步,许大人再不能放下心来,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他同样笑着点点头:“行,那我就不耽搁温大人了,回见。”
温鹤绵:“嗯,许大人慢走。”
回到府中,天色彻底暗下来。
青云疾步上前,低声道:“公子,长竹回来了。”
青云前两日才朝长竹转达了温鹤绵的吩咐,今日温鹤绵上朝没多久就见他回来了,还一副面色凝重的样子。
想想这是和陛下有关的事,就算青云不知内情,也不由得有点忧心了。
倘若不是温鹤绵一直在文渊阁没出来,按捺不住的长竹早该找过去了。
温鹤绵挑眉:“我去和他聊聊,别苦着脸,没事的。”
她顺带开口安抚了青云一句。
青云嘀咕:“我这不是担心吗?”
担心归担心,青云没有探究的心思,去把坐立难安了一天的长竹叫来,就退出去关好了门。
长竹不废话,等不到温鹤绵开口,单膝跪下直接说:“找到人了,是陛下的人带走的,那小和尚被关起来了,不过没受到苛待。
属下猜测,陛下应该……知道您是女子了。”
逻辑太简单了,要是不知道,他把人藏起来做什么?
继上次得知小崽子对自己抱有不对劲的感情后,温鹤绵再次陷入了沉默。
生气不至于,本来这就是她瞒着谢琅的,她只是有点麻木,认真寻思着,他和自己打哑谜,有意思吗?
长竹皱着脸揣测:“陛下已经知道了,可却没有和您明说,公子,陛下不会准备事成之后借此鸟尽弓藏吧!”
长竹在淮陵王身边待过许久,最清楚他们夫妻对皇室的不喜,越想越离谱,已经开始阴谋论了。
温鹤绵摇摇头:“他不是先帝,不会用这个拿捏我。”
大昭科举有搜身一说,系统能改变外在印象,改变不了内里,温鹤绵的身份,在顺帝那里是过了明路的。
大限将至,人多少存了几分清明,又或许是单纯不想见江山败在自己手中。
这个糊涂了几十年的老东西,暗中成了温鹤绵的帮手。
当然,做了几十年的皇帝,他有心计,留下制衡温鹤绵的人证物证,不过巧了不是,人证在他死后第二天就带着物证倒戈了。
生前死后都不得人心,不愧是顺帝。
长竹一愣,显然也回想起来,他憋了半天:“说不准呢……”
温鹤绵再度摇头:“本来就是我的事,成天把人家关着像什么话。
找个机会,光明正大把人劫出来。”
长竹懵然一瞬,确认自己听到的是“光明正大劫出来”
,实在想不明白这俩词怎么能联系到一起。
好在温鹤绵很快解释:“陛下既然在我面前暗示了,就说明不在意,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不要让宁贺褚的人接触到他。”
保险起见,其实温鹤绵该等眼前事结束后再放人,但她听从了直觉的驱使,感觉这样做,在日后会有用。
长竹先前犯过一次错,断然不会犯第二次:“属下明白。”
“没事了,忙活这么久,你也下去好好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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