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犬詹财虽然说话一副温和的声调,可当他和雄鸡何土走到洞外时,他看着野猪的背影,那张脸立刻变得阴森狠毒,沉声对雄鸡何土说道:“就算我们出去,他那颗不转弯的猪脑袋暴露的风险性最大,搞不好把我们全搭进去。
再说了,少一个人分银子总不是什么坏事,你的飞镖又准又狠,就算他真的跟你动手,也躲不开你的飞镖,何况在没有戒备的情况下呢!”
雄鸡何土吃惊地望向豺犬詹财,没过多久,他的眼神渐渐变得狠毒而坚定起来,朝豺犬点了一下头,道:“我实在过够了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说完,雄鸡何土便快步追赶野猪丘八。
唯一没有说话的是山羊胡言,她一直蜷缩在角落里,对几人的争吵不闻不问也不理,这三年来,五人也不知道有多少次拌嘴、争论,每一次都是吵的面红耳赤,最后的结果还是一起躲在山洞里,无非是浪费了一点口水,左右闲来没事,吵上一吵也好,起码能证明他们还是个活着的人。
不了解闽越五畜的人,以为五个畜生都是男人,其实山羊胡言的名字虽然很男人,她却个地地道道的女人,而且还是长相不错的女人。
她虽然是女人,但在五人之中,她的话却是最少的,她也是最聪明的那个人。
一个长相不错又聪明的女人,偏偏喜欢长得憨如笨牛的黄角,而且她对疯牛又体贴又入微。
疯牛黄角是闽越五畜老大,他在五人之中年龄最大,武功也是最好的,只有山羊胡言最了解他,疯牛看起来憨头憨脑,一副没有心机、没脑子的模样,其实他才是最狡诈、最凶残的那一个。
天早已经黑了,可是雄鸡何土和野猪丘八仍然没有回来,这种情况从来没有生过。
他们几乎间隔十天出谷一次采购吃喝用的东西,每次轮流安排两个人同去同归,三年来他们一直都非常谨慎小心,从来没有出过问题。
雄鸡何土和野猪丘八本该两个时辰前就返回谷里,可是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三人已经有些忐忑不安,感觉似乎有什么事生。
豺犬詹财焦虑不安地在山洞里走来走去,脸上写满了担忧,时不时地看向洞口,当洞外终于传来了声响时,他比狗跑的还快,一下子窜到洞外。
只有雄鸡何土一个人回来,头散乱,身上的衣服也被划破了几处,样子很是狼狈。
他将一个大包裹放在地上,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对疯牛说:“牛老大,我们在买东西的时候,被六个人追杀,野猪死了。”
疯牛、山羊、豺犬三人顿时愣住了,原来他们的预感果然是真的,三人都沉默着,一言不。
良久,疯牛黄角问道:“有人跟踪你吗?”
雄鸡何土摇了摇头,道:“我没敢直接回来,在外面躲了两个多时辰,才绕路回来。”
四人回到洞里,雄鸡何土仍然没忘将大包裹拎进来,包里装的是他们十天的口粮。
雄鸡何土从大包裹里拿出牛肉和烧鸡,还有两壶酒,摆在地上后,道:“野猪那一袋东西没了,酒只有这么多。”
雄鸡将酒和肉递给疯牛、山羊和豺犬。
豺犬接过酒肉后,又放了回去,阴森森地说道:“雄鸡,你亲眼看到野猪死了吗?他死在什么地方?”
雄鸡何土微微一愣,他似乎没有想到问出这句话的人竟然是豺犬,他略一停顿,道:“野猪身中四剑,我亲眼看见他倒了下去,就在我们常去买东西的杏花岭镇。”
豺犬詹财追问道:“追杀你们的是什么人?”
雄鸡何土摇了摇头,道:“我不认识他们,但他们使的应该是点苍派剑法。”
疯牛黄角喃喃自语地说道:“点苍派……”
豺犬詹财看着摆在地上的酒肉,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讥讽地说道:“就算我肚子再饿,我宁肯去山谷里摘些野果子吃,也不敢吃这些酒肉。”
雄鸡何土的脸色终于变了,怒道:“豺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豺犬詹财凑近雄鸡,冷冷地说道:“我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一个被追杀的人,逃命都来不及,怎么还会连酒肉都不舍得丢掉呢?我是害怕吃了这些东西以后,就会变成山谷里的那些尸骨残骸了。”
雄鸡何土脑袋长的小,脸上的皮肤又红又黑,此刻他已经被气的脸色紫,指着豺犬詹财道:“你这只狡诈的野狗,你怀疑我在酒肉里下了毒?”
豺犬詹财倒了一杯酒递给雄鸡,道:“何老弟,你不要见怪,我这个人一向胆子小,疑心病又重,你先喝下这碗酒,我才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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