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袍触地,只露出一点点黑靴的脚面,某人试探性提了提了对方的下摆,两只黑靴露出来,并没看到任何用来支撑死尸的东西。
凡事都有好奇心,几人盯着这些不腐的尸身,开始好奇这些人长什么样子。
唐起也不例外,他跟秦禾站在另一具“傩面守卫”
前,正仔细打量,旁边那几个胆大包天的已经上手揭面具。
面具没能揭下来,就去扯套在傩面守卫后脑勺的细绳结,绳结虽然解开了,面具却怎么都摘不下来,就像长在了脸上。
“怎么揭不下来?”
“怎么会?”
一张面具而已,有人不信,跟着上手,果然紧紧扣在脸上无法掰开。
那人使了点劲,只听咔地一声,面具出现松动,从侧面的角度看去,就像黏着一层面皮被撕开。
眼见面具要被揭下,那人手上的力度加大,费劲一扯。
唐起站在侧边,扭头便看见傩面下一股浓重粘稠的黑气被同时拉扯出来:“别揭!”
伴随着他一声低喝,傩面守卫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
那人猛地撒手倒退,惊魂不定地瞧着惨叫的“守卫”
。
静谧的水面掀起一层波澜,秦禾箭步上前,一巴掌呼过去,将傩面具重新拍回“守卫”
脸上,沉声道:“找死吗!
这些全是陪葬的尸傩。”
话音刚落,便听见某种奇怪的声音,海啸般……
有人大吼一句:“快跑!”
也不知犯了哪门子忌讳,秦禾转头,惊见水面上掀起滔天巨浪,眨眼间已筑起一堵两米多高的水墙,来势迅猛。
几人拔足狂奔,却根本躲不及,白浪狂涌,强劲的冲击而来,瞬间泼向青石板路。
两岸的“傩面守卫”
只是衣衫一荡,身姿岿然不动。
唐起感觉自己像一片轻盈的树叶,被惊涛骇浪拍出去,拍得他头晕目眩。
但他并没打算跟这股巨浪较劲,沉浮间屏住呼吸,避免让自己呛水。
秦禾被大浪推出去很远,随波逐流般沉进水底,水底下还有一股暗劲,像只无形的推手。
经过沅江那一段涉水犯险的历练,秦禾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水性堪比游鱼,便觉得这时候跟冲浪没多大区别。
待这股大浪的劲头消弭,秦禾不慌不忙睁开眼,往前游了一段,再浮出水面,大吸一口空气,四下张望,唐起的脑袋在离她不到两米的地方浮出水面。
秦禾适才放下心,还有几个人,不知被大浪掀到哪儿去了。
秦禾目光一转,眼前的场景却令她微微怔愣。
不近不远处耸立着一张极其庞大的傩面,高逾百丈,罩住整座山壁,而那座高耸巍峨的大山就像一颗戴着傩面的人头,瞪着铜铃大的四只眼珠,张开獠牙大口,凶神恶煞的镇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