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自然是没了,短短几周还未成型胚胎,只仅仅带给了年轻父母极为短暂喜悦。
她只是个医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隐约听到医院外面有很多记者,来了很多车很多人,将医院戒严起来。
她才知道这对年轻人身份很不一般。
而上头指示电话也很下来,她自然不敢怠慢。
当然,她已经过了好奇年纪,只唏嘘地看了眼房内失去孩子年轻人,体贴地为其将门掩上。
卫妈妈抽噎了片刻,忽然像是想起什么,猛地站起身,看向对面段之翼。
自两位老人进房开始,段之翼就没有发出过一丝声响,像是这房内没有存他这个人一般。
不,或者从医生将手术后昏迷卫蓝从手术室推出,并告知孩子没有了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只是随着病床车一路来到这间病房,然后站床头,一动不动地盯着卫蓝,像是失了魂一般。
“你这个害人精!”
卫妈妈铁青着脸,隔空指着对面人,怒喝。
段之翼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表情纹丝不动,目光依旧直直盯着病床上人。
他本来就白皙脸,此时苍白得可怕。
卫妈妈见他不出声,喘着气,绕到他身前,拉着他衣服,像是一个市井泼妇一般,对他拳打脚踢:“你这个害人精,都是你害了我女儿,你以前害不够,现还来害,你非得害死她才甘心,是不是?”
段之翼任凭她踢打,没有半点反抗。
“你昨天说过会照顾她,这就是你照顾,把她照顾到了病床上,照顾到了没了孩子。”
此时卫妈妈早已经不像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知识女性,此时此刻她,只是一个女儿母亲。
一个悲伤而绝望母亲。
段之翼表情终于动了动,他垂着眼眸,稍稍上抬,原来里面早已经变得通红。
他往前走了一小步,忽然噗通一声,猝不及防地重重跪地上,喉间声音像是从水里挤出来一般:“对、不、起。”
卫妈妈怔忡地后退一步,趔趄一下,堪堪被卫爸爸扶住。
她看着这个忽然矮下去年轻男人,他身体抖。
一个她看来可恶可恨坏男人,他竟然抖。
卫妈妈喉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
她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承受了自己一耳光后,无所适从男孩。
她隐约有点明白,也许正是这个人无所适从,一直一直伤害着自己女儿。
因为他毫无爱人能力。
卫妈妈定了定神,用力闭了闭眼睛:“段之翼,我女儿因为你承受外界污名,遭受身体痛苦。
我是一个母亲,我无法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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