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法国的前一晚,她刚办完离职手续,环顾了一圈陪了自己一年的格子间,接着动手收拾掉桌上的台历、多余的杂志期刊、还有许多工作计划表,零零散散的,将这些物件收进箱子的时候许多经历仍历历在目。
百叶窗下的那一盆仙人掌她没拿走,委托同事在自己不在京城的日子将它照料好。
傍晚,天边的晚霞烧的泛着红晕,极其绚丽烂漫。
姜予漾一个人看完了场电影,从影院出来时,正是京城的晚高峰。
这个时间,是高中生吃晚饭的点,穿着校服的少男少女在路边随处可见,稍一靠近,就能听到嘈杂的欢声笑语。
曾几何时,她也混在这群人堆里,不谙世事,心情雀跃,期盼着遥远又缥缈的未来。
那时候的沈弋就是人堆里最明亮的少年,他不是标准意义上的好学生,比起那些争分夺秒学习的优等生,他的成绩更像是易如反掌得来的。
在最关键时刻的高三,他还翘了不少晚自习。
跟沈弋的如鱼得水相比,姜予漾就属于典型的勤恳型选手,恨不得将课堂上老师讲的有用的知识点都记上笔记,晚自习往往也是走的最晚的那一个。
毕竟小镇上的教育很封闭,方圆几里就一两所初高中,跟京城的培养方式完全不一样。
面对成绩上现实的差距,姜予漾很长一段时间怀疑过自己,或许是天赋不如人,后天如何努力都是追赶不上的。
高考前最后一次摸底测试,她的排名更是一落千丈,原本在勤奋的助力下排在前段的排名一下子跌落中段,看的她心惊。
当天晚上母亲去世的梦魇让她哭着醒来,瞧见旁边有人影就不顾一切地抱了上去。
皎洁的月光下,少年的眼眸染上几分清冷,就这么任由着小姑娘环抱着自己的腰身,甚至没有形象地抽噎。
“沈弋”
刚要吐出来的一个“哥”
字被她含混地吞了进去。
“你怎么来了?”
这里明明是她的房间啊,沈弋怎么会出现呢?他拧着眉峰,往下弯了弯腰身,朝她绯红的耳朵吹了口气,见少女有反应地抖动了两下才露出恶劣的笑容,眼神间浮动着淡淡的嘲讽。
“你太吵了。”
少年单手抄兜,话语间是漫不经心的调侃。
“”
姜予漾知道沈弋不太喜欢自己,除了在沈家,在其他任何相遇的公共场合她都与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当然,好像在那些场合,沈弋也根本不会注意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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