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的东西大部分是二手的,不值那个市场价,车子保险公司在理赔了,总体损失不大,就当花钱买教训。”
訾岳庭没否认,“销案,能少判几年。”
听见签字的声音,林悠赶紧一溜烟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水杯还是原样,里面空空如也。
訾岳庭销过案就离开了,也没和林悠打招呼,沈一安回来时还感慨,“丢了东西不追究,还反过头来给人捐钱。
这年头这么心善的人,真少见。”
有同事说“说不定就是人傻钱多。”
沈一安听着酸溜,就驳了一句,“人家是大学教授,还分不出个是非好歹吗”
傍晚,林悠收拾包下班,心想回家要和林文彬好好解释一番,不能平白冤枉了人。
未料刚走出派出所的院子,林悠便见到了訾岳庭的车子。
销完案后,訾岳庭便一直在车里等她,并没有走。
方才见面他没有同她打招呼,是为她而避嫌。
他了解人际关系的复杂性,工作应当与生活分开。
他也不想上来就攀关系,展示出他们私下的关系,给她的工作带去不便。
活到这岁数,遇事总要考虑得细致周到些。
驾驶座的黑窗降下半扇,有冷气顺着窗沿逃出。
訾岳庭身上没系安全带,显然已坐了有许久。
“下班了吗”
林悠点头。
“聊一会儿。”
林悠犹疑片刻,在副驾与后座中,选择了坐进副驾。
副驾座位上原本放着一只浅蓝色的抱枕,林悠上车前,訾岳庭倾身将它放在了后座,动作迅速,但林悠还是见了。
抱枕的正面是像十字绣,绣工略显粗糙,和车里的整体摆设格格不入。
尤记起那晚他好似说过,丢了一只抱枕。
林悠茅塞顿开,“你找到钱珊,是为拿回这只抱枕”
即便是在车里,那也是派出所的门口,不是个适合聊天的地方。
訾岳庭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是我女儿送的,有特殊意义。”
他还有孩子。
转念想,年近四十,已婚多年的男人,没有孩子才不正常。
林悠实话告诉他,“他犯过不止这一个案子,涉案金额已经构成了刑事犯罪。
即使你销了案,我们还是要追查的。”
“嗯,我知道。”
隔了一会儿,訾岳庭说“孩子是无辜的,他什么都没做错。”
他的本意,只是撤掉自己那一部分的追诉。
他也绝非圣母心泛滥,把自己作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那病是个无底洞,越往后的投入只会越多,治得好治不好,还要天命。
他目前经济状况良好,手上也有些富余,三万块,在别处说花也就花掉了。
拿去给孩子治病,也是做善事积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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