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忠贵抓起小包,回应道。
“老肖是从粮管所出来的,可以让他兼任粮管所的党支部书记,实行支书负责制,毕克楠主持日常工作,重大问题必须党支部决定。”
田震朝周忠贵咧嘴笑道:“处理人事问题,你是老手啊!”
他话里的含义,周忠贵不会听不出来。
果真像周忠贵说的那样,一场更大的政治运动来了,这场运动就是空前绝后的“文化大革命”
。
关于这场运动,书上的记载很多,似乎城市和乡村一个样子,声势浩大,翻天覆地,但在胶东这一带的乡村,正赶上“三夏”
大忙,农村人瞅着农时,忙着割麦子,种秋粮,对这革命那革命的兴趣并不大,民以食为天嘛。
农民的乾坤看似简单,却无比深刻奥,不看天不看地,一切看农时,农时逼紧了,他们才不管运动不运动呢,先干好农活再说,要不就得饿肚子。
这不,转眼就过了“三夏”
,全国上下又兴起了大串联,偏偏这个时候,“三秋”
大忙临门了,两个月的秋季生产,事关农民当年的口粮和来年的庄稼,大家顾不上那些响亮、动听的时髦口号,扑下身子,全心全意抓生产,等到天寒地冻了,才有闲心跟着潮流玩运动。
不过,乡下人的运动跟城里的大不一样,城里人坐在高台上、屋子里,慷慨激昂,无拘无束,大字报、大辩论,什么惊心动魄玩什么,到了点,食堂里一坐,大白馒头一啃,浑身精神饱满,干劲倍增,可以连续作战,可以挑灯论剑,但乡下人就不行了,批判会开了一半,一半人就得退场,上山去打猪草,大字报写了一半,就得去砍柴做饭,有些好事的中学生扛着凳子在街头论战,辩到了高潮处,家长拖着锄头来了,一声吼叫,气宇轩昂的辩士立刻就蔫了,乖乖地接过锄头下地去了。
当然了,共和国是不允许政治运动的真空存在的。
到了运动的第二年,各路工作组开始向农村进军,农忙时到田间地头发动群众,农闲时到热炕头上鼓动群众,言而总之,非把运动搞起来不可,这一来,有些群众联系实际,对过去一些干部的错误做法有了认识,也想街机敲打敲打他们讨厌的干部,但要命的是,有些群众的情绪刚刚起来,农忙又到了,一坡麦子不能不割吧,于是乎,大家的政治意识再次被生存意识代替了,甩掉了一切与农活无关的杂念,老老实实回归到了农民的角色,所以,农村的政治运动一波三折,跌跌撞撞,没有城市里的潇洒、持久,更没有城市里的惊涛骇浪和高潮迭起。
直到1968年的春天,青云河一带的情况才发生了根本性变化。
这一年,造反派兴起了夺权,大批的领导干部“靠边站”
,造反派趁机成立了革命委员会,代行党政领导机关的职责。
坐落在青云河边的这个小县城,起初并没有蹦出个呼风唤雨的造反派,后来在地区革命委员会的鼓动下,张部长有了想法,于是他网络了一帮同伙,雄赳赳、气昂昂地闯进了县广播站的播音室,向全县宣布造走资产阶级道路的当权派谢振山的反,一切权力归县革命委员会!
张部长的造反声明很快就得到了地区革委会的认可,谢书记回归到了谢振山,被发配到了县运输队赶马车,这是他革命前的老行当,张部长实现了从部长到主任的华丽转身,成为全县的最新统治者。
张主任当了革委会主任后,到处煽风点火,鼓动造反派夺取政权,成立革命委员会,在权力的吸引下,一些人坐不住了,削尖脑袋往革委会里钻,这样,乡间的政治运动才有了热闹一说。
可是,在这场奇异的革命中,侨乡公社却一直风平浪静。
原因很简单,周忠贵跟县革委张主任的关系一直比较密切,没人敢招惹周忠贵,另外,周忠贵是游击队长出身,胆子大,武艺强,好些人畏惧他,所以侨乡公社的政治运动和风细雨,没有出现“四海翻腾云水怒”
的激烈局面,没有人造周忠贵的反,革委会也迟迟没成立。
为了揭开这里的盖子,张主任专程赶来了。
看在老感情的面上,张主任先跟周忠贵交流思想,说成立革命委员会不能留死角,周忠贵说行啊,咱就成立革命委员会,张主任却及时指出,那也要造你的反,因为你搞过浮夸风,周忠贵笑着说,你数落数落,谁没搞过浮夸风,张主任很会借东风,说所以很多人被打倒了。
周忠贵见张主任执意要搞掉自己,在低头的过程中偷瞟了张主任一眼,说:“张主任,我知道我犯过错误,可有些错误你是知道的呀。”
他的话意很明确,就是有些错误是在你张主任的认可之下犯的,而张主任也很会解脱,他对周忠贵说:“老周啊,我也犯过一些错误,但党的工作总得有人挑头吧?这不,上级审查了我的问题,认为我可以继续履行职责,一边为党工作,一边纠正自己的问题。”
张主任把上级摆出来,等于在堵周忠贵的嘴,你能耐再大,总不至于追究上级吧?周忠贵本想跟张主任一样,也来个“一边为党工作,一边纠正自己的问题”
,可深入一想,觉得可能性不大,既然可能性不大,就没必要提出来了,提出来让人否了,更加丢人。
所以,周忠贵被迫转变态度,对张主任说:“既然张主任要治病救人,我愿意积极配合。”
张主任大喜,含蓄地对周忠贵说:“老周啊,斗、批、改的方式是很多的,组织上会根据你的态度,采取恰当的方式的。”
跟周忠贵沟通之后,张主任便将全体公社干部召集到了会议室,他站在主席台上,挺着身子向大家高喊道:“同志们,马克思主义的道理千条万绪,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造反有理。”
然后又讲述了造反夺权,成立革命委员会的意义。
为了给周忠贵留面子,张主任在鼓动揭批问题时,要求站在革命的高度,对事不对人。
谁料,张主任口干舌燥地讲了半天,让大家揭发问题时,台下竟然没有一个人肯发言。
面对这种尴尬的局面,张主任只好指定发言,第一个被点到的是前排的史祖军,聪明的史祖军当然清楚,今天这顿菜是给周忠贵准备的,但他是周忠贵的通信员,尤其敬畏周忠贵,所以站起来支吾了半天,舌头也没搅和清楚,在张主任犀利的目光注视下,史祖军忽然扫了身边的田震一眼,对张主任说:“田震同志是老社长,也是我的老领导,他了解的情况比我多,是不是先请他谈一谈啊。”
史祖军这一手也激发了张主任。
在张主任的逼迫下,毫无思想准备的田震只好慢腾腾地站了起来,但他转悠着眼珠子,斜瞅着屋顶,别有意味地说:“不是揭问题吗,我这里一肚子啊。”
略停顿,他又扳着指头说道:“治理青云河,计划三年完工,起初还算顺利,可这运动一来,有些人思想就长了毛,为什么这样说,中央不是要求‘抓革命,促生产’吗,有些人却只想到了一头,打着革命的旗号,不干革命的工作,逃避劳动,逃避生产,极大影响了施工进度……”
丁鹏是个酒鬼。丁鹏也是五个孩子的父亲。你没看错,确实是五个孩子四女一男,女儿个个漂亮,儿子别哭了,过来了过来了,不好意思,一会儿再写简介,儿子哭着要奶呢,话说金鹤奶粉二段泡的时候和水的比例...
十六岁的花季少女,却在生日当天撞见父母双双外遇。前后几人死于非命,警方追踪多日却一无所获。到底谁才是隐藏在暗中操控一切的神秘人?当真相揭开后,一切让人毛骨悚然各位书友要是觉得冬天里的萤火虫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科技与修真的浪潮里,谁能触及超凡?秩序与战乱的夹缝中,又是谁在低语?我看见妖族隐匿于霓虹之后,机甲飞跃在繁华街头王侯与邪魔推杯,众生和鬼怪换盏。当野心失去原则,科武制造毁灭,超凡带来罪孽,大厦将倾永夜降临,谁愿意做扑火的飞蛾?身负妖王基因而不自知的苏安,在十八岁生日那天原力觉醒,从此在充满血火与财富的都市开启了他的崛起之路。如果文明注定消亡,比起做飞蛾,他更愿意在敌人的尸体上建立一个新的世界!...
凤族的宝小贝祸疙害瘩,萧凤,涅槃失败了,渣渣都不剩。再睁眼,重生到了八十年代,穿成了个苦巴巴的农家女。前有大伯一家虎视眈眈,嫁个俊男人还是个瘫子,转身一群小包子张嘴要吃饭。萧凤觉得自己...
秦正凡无意中救了一位老人,却没想到他是镇守他们星球的修灵者,是已经不过问天凤星世俗之事数百年之久的最高掌权者。只因天凤星灵气稀薄浑浊,传送门又毁坏,老人只能老死天凤星,无法返回宗门所在的遥远星球。秦正凡继承了老人的衣钵。就这样一个即将毕业,走上大学老师岗位的博士生,成了一名早已经被时代遗忘了五百年的星球最高长官,过起了低调的都市装逼生活。本书群号776809636...
传闻,从木叶建村之初,就有这样一家料理店。从凌晨开始营业,直到天亮之时关门。香味弥漫在小小的空间之中,令人沉醉。人们称呼这里为,七味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