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经之处,布景只是寻常亭台流水,种了毛竹点缀,花样还没有他那小院子丰富。
中庭花厅,早摆好了席位,只主客两张桌。
范洪熟稔地请李爻坐下,看向景平,笑眯眯地平易道:“这位小兄弟,是李先生的……书童吗?”
李爻答:“是前几日才结识的小兄弟,草民也替他向大人讨个座位吧。”
范洪点点头,拍两下手。
内院小厮闻声而动,麻利地又抬了一张案子来,摆在李爻下垂手,眨眼功夫盘碗茶具摆好了一套。
“我只听说受伤的是个少年人,不知他与李先生的关系,不敢唐突冒昧,这才慢待了小兄弟。”
范洪说着,招呼景平坐下,示意小厮上菜。
范大人安排的餐饭,看不出豪奢却精致用心。
煎肉、炖菜、汤羹都是小碗,每人桌案上还有一块从厅外火盆里烤热的小石板。
专有伺候倒酒布菜但小厮站在一旁,将切得极薄的肉片放在石板上,烤得“滋滋”
冒油,片刻生出令人垂涎的香气。
李爻随意一瞥身边小厮,见他持银筷子的手白皙细嫩,像连骨节都没生,明显是不做粗重的活计的——可见范大人府上的使唤人不少。
小厮烤好肉,轻轻添在李爻面前的小碟里。
李爻偏头抬眼,笑着向他道一声谢,那小厮也垂眸还笑,眸子里满是媚色。
范洪看在眼里,东拉西扯说了好些废话,诸如李爻仙乡何处,为何到修竹城来……
李爻则瞎话张嘴就来,答得滴水不漏。
寒暄过后,范洪正儿八经端起面前的玉盏,向李爻和景平道:“饭食粗陋,二位随意就好,我与那缨姝来往,未曾看出他的底细,害小兄弟受伤,一会儿让他亲自来赔罪。”
李爻笑眯眯的,垂眼看小厮给他斟酒。
酒浆倒进玉盏晶莹挂壁,闻就知道是有年头的窖藏汾酒。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汾酒配玉盏,范大人是喝酒的行家(※),”
李爻端了杯子,“只不过景平余毒未清,不能喝酒,草民替他喝了,请大人莫怪罪。”
言罢他先将自己杯中酒一饮而尽。
那酒浆喝下去乍感柔顺清冽而后反醇,确是佳酿。
跟着,他扬手要拿景平面前的杯子。
“诶,”
范洪笑呵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