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新说:“落选之后,隔年可报名参加。”
“隔年?”
酉金玉不禁皱眉。
“怎么,怕了?”
王大新突然站在西厢院子的圆拱门口,“若要通过第二道考核,不但要熟悉基本的养马知识、要学相马,还要练习驯马的本领。
一般人,就是花三个月的苦工也难得完成。”
酉金玉抱紧包袱,赶忙摇头:“不,我不怕,我很能吃苦,我会日以继夜地学习,一定争取拔得头筹,不辜负主家的期望。”
酉金玉这信誓旦旦的模样,王大新被她逗笑,当即不再忍耐,讽刺道:“你还想日以继夜地学习?我们马场不是做慈善的,这么多人要吃要喝,难道都是白来的?白天要干活,只有一个时辰可以学习。”
王大新面带不善,话里话外都是打击。
酉金玉闭上嘴巴,鼓着腮帮子,同他对视。
这姑娘可真是轴,听不懂人话么?
王大新也没什么耐心,他挥一挥袖袍,指着拱门另一边的几个厢房,说:“你的房间就在里边,你自己找个空位住下,从明日开始,要和大家伙一起干活,从喂马打扫马厩干起。”
清冷的院子里,只剩下金玉。
她抬头望了望这院子四周,各种果子树,在这夏末绿意盎然,还有不少果子挂在树上。
墙角的葡萄藤上挂着一串串的青果,院子四角也十分干净。
她低头进入圆拱门,里面两排厢房整齐有序,一边五个,门扉紧闭,没有一丝人声。
十间房,三十个姑娘,金玉盯着自己的鞋尖,眉头越发锁得紧。
现下还只是傍晚,姑娘们都还没有回来,金玉靠在圆拱门上等着,一滴汗水从她的脸颊滑落,渗进砖缝里。
夕阳西下时,一串银铃般的说笑声和打闹声传来。
那纷至沓来的脚步声,如同敲在金玉的心鼓上。
几十个姑娘,各色容貌,好不艳丽,初初看到金玉,都愣住了,回神之后,便绕开金玉走开。
金玉欲言又止好几回,等到大家都进去了,便跟在后面进去。
各回各房,说笑话,也有拿着书砸人的声音。
金玉踟蹰半天,终于鼓起勇气,进了左手第一间,看这房间的装饰,都是上等的,姑娘们也都十分神气。
一个陌生姑娘抱着包袱进来,里头的三个姑娘登时不再说话,面面相觑,其中吊稍眼的长脸姑娘起身站起来,细细打量金玉,先发制人:“你找我们什么事?”
对方姿态高高在上,但也还算礼貌,金玉抬起头:“请问这里有安排住房的管事吗?或者有没有空余的房间,能让我住下?”
剩下两个姑娘扑哧笑了:“你还想要空房间呢?这里不多房间,倒是人挺多。
念玉姐,你给她安排安排呗。”
原来为首这个姑娘叫念玉,酉善惊愕地看着她:“没有多的房间?”
“没有。”
念玉捶捶自己酸软的胳膊,“我当什么事呢,这个你去找王大新王管事。”
金玉说:“可是王管事让我自己来找空余的房子住,我对这里不熟悉——”
“王管事让你自己找,你就自己找啊,那你找我们做什么?”
旁边一个姑娘咬着红苹果,一口一口咯嘣,心情轻快,和另外一个姑娘挤眉弄眼。
金玉无话可说,她默默退出来。
眼见天黑了,王管事给她出了这个难题,一是不会管她,二是故意给她难堪。
她得找其他办法。
出了房间,金玉差点撞上一个圆脸的姑娘,瞪大眼睛。
偌大的院子里,只她们两人站着,四目相对,半天没说话。
“绿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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