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竹闭关不出的时候,碧澈等候主人也留在东昆仑千年之久,他本性安静,和阐教截教都没什么交情,就一个人躲起来默默地修炼,此时得主人召唤,急忙归来,待出了昆仑山便立刻化作原形。
顾青竹摸了摸青鸾的头,上了碧澈的背上,碧澈清鸣一声,一路向着阳山振翅飞去,一路上经常可以见到人族的身影,看来经过千年时光,人族是真的稳稳展起来了。
飞过一座山峰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少女嗓音突然遥遥响起:“前方可是太清圣人之徒玄都道长,小女子金灵有事拜访,请道长暂且留步。”
顾青竹拍了拍青鸾的背,碧澈会意地转过方向,停下飞行,扇着翅膀浮在半空中。
两‘人’向后看去,果然有一妙龄少女乘云而来,衣袂翩翩,很快到了两人面前。
“主人,是金凤一族的金灵公主,听说她如今是女娲圣人的坐骑。”
碧澈的声音低低响起。
顾青竹微微点头,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看着少女盈盈而来。
“金灵见过玄都道长。”
少女微微欠身,温柔有礼:“金灵奉女娲娘娘之命,特来请玄都道长前往娲皇宫,有事相商。”
女娲娘娘?顾青竹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沉默了一下,微微点头:“劳烦仙子领路。”
金灵欠身行礼,转身领着顾青竹向娲皇宫而去。
穿过九天罡风,一行三人终于抵达了女娲的道场。
顾青竹自青鸾背上轻盈落下,抬眼看去,只见一座堂皇中不失秀丽的宫殿坐落在那里,宫殿的门额上清晰地可这‘娲皇宫’三个字。
金灵带着顾青竹与碧澈走到了宫门前,脆生道:“启禀娘娘,玄都道长已到。”
一个柔婉的声音自殿中传出:“玄都师侄,你进来吧。”
顾青竹阻止了欲跟着他一并进去的碧澈,推开宫门神色自若地走了进去。
女娲盘膝坐在殿中,纤手搭在一把残破的血迹斑斑的琴的琴身上,怔怔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得声响,缓缓抬头看去,满目凄伤。
顾青竹缓缓欠身行礼:“女娲师叔有礼,不知师叔唤师侄前来,有何要事?”
女娲站起身,怀里依旧抱着那把琴,她看着顾青竹,定定地看着这个自己亲手创造出的男子,这位——人族的青皇。
见到他脸上的淡然平静,女娲突然很想问他,为什么面对着自己,他居然可以保持这样的平静,不是爱恨交织,不是憎恨厌恶,而是一片没有波澜的平静。
可是最终她却什么都没有问,因为这没有意义。
“本座今日请你来此,是为了本座兄长妖族大妖伏羲之事。”
女娲振袖坐在云床上,神态端庄淡然:“伏羲兄长在千年前巫妖大战中肉身尽毁,元神也受到重创,需要重入轮回转世重生。”
伏羲!
这个名字让顾青竹眼神闪了闪,不过表面上还是无动于衷的姿态,毫无诚意地道:“是吗?那真是可惜,不过有关轮回的事情师叔应该去和通天师叔商量,玄都对此帮不上忙。”
女娲沉默,半响才道:“你可知道,为了稳定人族天地主角的地位,太清师兄,要立下三皇五帝来镇压人族气运。”
所以?顾青竹挑眉,看着女娲,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本座知道,人族与妖族有着深仇大恨。”
女娲垂下头,轻抚着手中的琴,复又抬头看他:“可是伏羲虽是妖,却并未伤害过人族,甚至还救过他们。”
“你想让他成为人族三皇之一?”
顾青竹侧过头,淡淡道:“那你应该去找师尊商量。”
“你在人族中威望甚重,本座不想这件事节外生枝。”
女娲的睫毛垂下,掩住了眸中复杂的思绪,明明是自己创出的种族,现在却只能当一个外人,女娲的心中着实不好受,可是这种结果在她选择无视人族劫难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她只能接受。
“可是,他毕竟是妖族大圣。”
顾青竹不去看女娲的神色:“就算他转世轮回,他也依然是那个妖族大圣伏羲。”
不是反对,而是只是单纯地陈述事实。
“兄长当日受伤太重,只余下一丝真灵在这伏羲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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