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的小美人鱼回到了大海里。
以撒睡着后,兰把他交给了克里斯,换上了装备跟洛克一起潜下水。
波光粼粼的海洋世界里,兰跟鱼群游在一起,跟海龟打招呼,带着洛克去看色彩斑斓的珊瑚礁,他熟悉这片海域,游得悠哉悠哉,还嫌弃洛克游的慢,靠过来伸手招了招洛克,示意他再下了几米,自己腰一扭就一头栽下去,从珊瑚群中穿过去。
兰回身仰躺着顺流而漂,看着洛克,在没有语言的大海里,缤纷的色彩好像都是属于兰,他伸臂、仰颈、扭腰、划水,每一个舒展的动作都是自由自在。
洛克的目光就那么直白的、随着水流包裹兰的身体,他的双腿、他的身姿……在寂静的海水里,洛克只听得见自己躁动的心跳。
冲澡的时候,洛克就忍不住了,非跟兰挤在一起,一双手不安分地到处摸。
“停!”
兰按住洛克的手腕,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以撒应该快醒了,还有其他人在,你干嘛呢!”
洛克从兰背后抱着他,硬邦邦地抵在他股间,洛克低头吻着兰的后颈,皮肤上残留着咸湿的海水味,好像让淡淡的广藿香变得更刺激了。
洛克当然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他做不了什么,可他就是忍不住,以前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像一种残忍的反讽,让他想对自己脾气。
“……”
洛克埋头在兰的颈间,闷闷得没说话。
他最近有点烦躁,总想把以撒托付给别人照顾几天,好让他跟兰独处。
拜恩把范洛伊带去雪山里住了一个多月,说是度蜜月,洛克也想要这样的机会,想要只属于他和兰两个人的时间。
但兰很显然没能察觉到洛克的心思,他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围着以撒转,喂以撒吃东西、陪以撒玩、哄以撒睡觉,一天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怎么了?”
兰摸了摸洛克的脑袋,他虽然不明白洛克为什么突然情,但他喜欢洛克傻乎乎地跟他撒娇,像以撒。
洛克还是不肯说话,他想问兰,如果没有以撒,难得回家一趟会想做什么?但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兰太爱以撒,恨不得时时抱着,不可能把以撒交给别人几天。
兰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洛克的回答,于是说:“我们今天留在这里,不回主岛。”
他们现在所在的小岛距离主岛不远,这里有漂亮的礁石群,岛不大,兰家建了个一半在水下的房子,像个水族馆,客餐厅的三面墙都是合金玻璃,沉在海里,分不清楚是他们在看鱼,还是鱼儿看着他们。
“不回去?”
“嗯。”
兰说不回主岛就真的没回去,希尔没意见,家里的长辈也就都没说什么,只是可惜没办法抓着洛克打牌了。
小岛的夜晚比主岛更安静,兰和洛克好像是被遗忘在了世界的尽头,平静得甚至让人不知所措,连以撒都不敢大声闹腾了,呆愣愣地坐在他们两人中间,双臂抱着兰的手腕,吹着海风,听着潮声,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难免有些害怕。
兰把以撒抱起来:“我先抱他进去,你要再坐会儿吗?”
“我来吧。”
洛克伸手要把以撒接过来,以撒却扒在兰身上扒得死死的,小脸都蒙进兰怀里去了。
兰笑了笑:“没事,他今天玩了一下午沙子也该累了,应该好哄。”
“好。”
洛克坐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索性沿着海滩跑起来,消耗掉点体力,顺便清一清杂乱的思绪。
今天早上兰接了两个电话,一个来自冯呈,问他什么能不能早点进项目组,第二个电话来自军方,想请兰回去继续做rn14的开。
兰工作的选择洛克本来是没什么可担心的,无论兰想做民用穿梭舰的项目还是回军方,洛克都会无条件支持,大不了他再申请一次调职。
但让洛克不安心的是当他问起兰回避了这个话题。
洛克不知道兰不想提是因为什么,是不是还有其他因素让他犹豫了?
洛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追问,又或者该怎么问。
他忽然觉自己很被动,不论是因为什么、不论刻意隐瞒还是觉得无所谓,兰几乎不会主动告诉他什么事情,他的工作、他的病况、甚至以撒,洛克可以揣摩兰的心情、琢磨他的想法,可洛克无从知晓兰生的所有事情,是什么事或者人影响了他的心情,他到底为什么烦恼?洛克都想知道。
洛克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没跟oga相处过,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跟兰表达他的想法,兰会不会觉得他管太多?或者误会他是不够尊重他?上次为了他的调令和兰决定参与民用穿梭机项目,他们两个差点闹到要分居,洛克可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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