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说,绝情绝义的地方,我是不去的,我夜里去饭店,也只是跟徐总,汪小姐,笑眯眯吃一杯酒,总可以吧。
李李说,有啥事体,好好商量,不要动肝火。
苏安说,放心放心,我一定笑眯眯。
李李挂电话,回到镜子前面,忽然觉得头发样子,全部不顺眼了,与理发师抱怨,横竖不好。
接近八点钟,李李匆忙赶到“至真园”
,进包房之前,平静片刻,然后春风满面踏进去。
台面上,徐总与几位太太,酒意已浓,大家朝李李笑笑。
汪小姐起来介绍。
服务员倒酒。
李李讲北方话说,各位姐姐光临,我失礼了,谢谢汪小姐,给我面子。
大家笑笑,吃了一杯。
陆太说,我们喝到现在,宝总见了台湾红粉,只想个别搞活动,兴致不高,我提议宝总,至少也讲一讲认识林太的浪漫经过。
林太说,不可以,不可以。
汪小姐说,浪漫故事,我听。
林太讪然说,超夸张的,浪漫哪里呢,是一群人去西北,谈一个企划项目,顺便种树,我跟先生一起去的,上海方面,是宝总等等人士,大家就这样互动呀,觉得比较劳累,冷,也就回来了。
阿宝说,也就是一个礼拜,林太林先生,吃了点惊吓,没有大事。
林太说,不讲了。
阿宝说,我不讲。
古太笑说,要讲,仔细讲,笼统讲话,没人听,尤其到那种荒凉地方,文明社会妇女,听殖民地故事,荒凉故事,惊险海上故事,只有这样的故事,会有野蛮的真感情。
汪小姐说,讲吧。
李李笑说,讲。
阿宝说,有一段路,两边是沙漠。
林太说,不讲了,我害羞了。
阿宝说,司机介绍,这是清朝的淘金地。
林太说,还是不讲了。
陆太说,不许插嘴。
阿宝笑笑说,司机一路念经,过不久,车子上坡,码表踩到七十,速度最多二十。
徐总说,“鬼打墙”
了。
阿宝说,车子怪叫,忽然一震,坡上滚下不少石头,大光灯一照,都是死人骷髅。
古太说,完了,乘凉晚会开始了。
阿宝说,大概是风化了,老坟一层一层露出来。
林太掩面说,不讲了,超丑的耶,我不想再听到了。
阿宝说,车子一拐弯,轮胎爆了三个,司机只能换两条备胎,带了我走上坡顶,远月亮下面,隐约有一群衣衫褴褛的男人,像是坐地休息,吃饭,月光发黄,头发是金的。
司机小声讲,这一批是当年采金的死鬼,今晚作乱了,赶快磕头吧。
司机磕了十几个头,祷告说,求黄金大仙,小人下个月就来烧纸,大仙保佑小人平安呀。
我抬头一,眼前一片月光,死鬼的身影,忽然就淡了,最后,消失了,等我们回到车子跟前,林太太在车里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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