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发散落的样子很美,比梳起来时要好看。
他看着南宝衣慢吞吞扎好头发,有种再给她拆下来的冲动。
“小姐!”
书房外突然响起荷叶的叩门声。
南宝衣拢了拢额角碎发,“什么事呀?我在跟二哥哥学习呢。”
荷叶窘迫地推开门,“前院传来消息,三老爷整日不吃不喝,谁也劝不好……奴婢担心三老爷出事,过来跟小姐说一声,小姐要不要去瞧瞧?”
“我那个不省心的老爹呀!”
南宝衣叹息着,拎起萧弈尝了一口的鱼汤,与荷叶去前院了。
萧弈仍旧握着那两根发带。
发带很精致,用金丝和红线编织而成,贵重干净。
他低头嗅了嗅。
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小姑娘特有的芙蓉花香。
他默了很久,鬼使神差般把发带缠系在手腕间。
……
前院。
南宝衣推开屋门。
屋里静悄悄的,屏风后点着几盏灯,依稀映照出斜倚在宽榻上的人影。
她拎着食盒走过去,“爹爹。”
南广翻身朝墙,不搭理她。
“听说您不吃不喝,女儿十分担忧,特意煲了鱼汤过来探望您。”
南广哑着嗓子哭道:“你们都见不得我好,我心里清楚的……我就是想娶小梦过门,怎么就那么难呢?”
“府里没有谁见不得您好。”
“那为什么不让我娶小梦?!”
南广猛然坐起身,“说来说去,你们就是嫉妒我得到了真爱,嫉妒我和小梦恩爱甜蜜!”
南宝衣抖落一地鸡皮疙瘩。
她摸了摸腮帮子,真是牙都要被他酸掉了……
她在圆桌旁坐了,取出鱼汤,“您亲眼所见,祖母分明是容许柳姨进门的,可惜柳姨自己不诚实,向我们隐瞒了卖身契的事,这能怪谁?”
鱼汤很鲜美。
南宝衣搅了搅鱼汤,自个儿喝了一勺,“您要是不肯吃东西,那就这么饿着吧,什么时候想开了什么时候吃。
唔,这汤真鲜。”
喝第二勺的时候,她忽然想起这勺子是萧弈用过的。
她拿帕子按了按嘴角,不动声色地放下汤匙。
南广早就饿得受不了。
他捂着饿瘪的肚子,眼馋地望一眼鱼汤。
半晌,他舔了舔嘴巴,“既然你求着为父吃东西,那为父就满足你的孝心吧!”
他迫不及待地走到桌边,连汤匙都顾不上用,抱起小盅喝了个干干净净。
南宝衣忍不住笑了。
她贴心地给南广擦拭嘴角的汤汁,“您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不能光图自己快活,也要为祖母考虑。
柳姨并非善茬,从她隐瞒卖身契就能看出她很有心思。
您别再执迷不悟,咱们府里一家人踏踏实实过日子,不比什么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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