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呢,是不可能白花的,他过去没犯过什么错,现在犯也来得及嘛。
反正,无论如何,她是绝不会让这只妖,完好无损的从这间屋子里走出去的。
“姑娘,你是妖师吧?”
明若的嘴角骤然降了下来,合拢衣衫站起身,双腿交迭的坐回到软榻上,极为不悦的瞧着眼前也跟着站起身的男人。
“你带在身边的那只狐狸,虽然没了修为,妖气不显,但他未免太过于通人性了,还有那条蛇,在下曾听见过他说话。”
“既然知道我是妖师,为什么还敢来?”
明若蹙着眉头打量他,这一次,贪恋少了,戒备多了。
一般明知她们是妖师还找上门来的妖,只有两种,找她师父寻仇的,和,找她师父负责任的。
为什么都是找她师父?废话,朝岁是她降服的第一只妖,同她师父那千百年的降妖经历相比,她惹上的这俩,甚至都排不上号。
眼前这个,会是为了什么呢?
明若蹙眉思索着,瞧他客客气气的,或许不是寻仇?又或者,是没问清楚她究竟是谁的徒弟,所以才没动手?
找她师父负责呢?也不像吧,这种样貌的妖,应该很合师父的眼缘才是,难不成是因为他有什么隐疾?
“在下是有一事相求。”
眼瞧着她望向自己的眼神越发诡异,男人忙出声打断,随后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幅半臂长的画轴。
“这幅画是在下的原身,因画作之人骤然离世,至今仍有一处空缺未补,在下曾找过数位名家为其补作,但他们画上去的图,顷刻间便会消失不见。”
他将画摊开,红褐色的画轴从少女脚边滚过。
“在下听一位妖界的前辈说过,只要凡是关于妖的事,妖师定然会有解决之法。”
明若低头去看,最先入目的是勾画精美的亭台水榭,紧接着出现了赤身裸体演奏乐章的乐人、一众肆意宣淫的宾客,以及在自家后院偷窥妻子与奸夫的主人……
这是幅春日淫宴图。
明若看看画,又抬眸看看人,不禁伸手挠了挠额头,如果不是他把这画放到自己的面前,自己是断然无法将这样一个翩翩公子,跟这种荒淫的画联想到一起的。
据说物件化的妖,若原身有损,化的人形也会有缺,她看这男人露在衣服外的部分都算完好,想来,是的确有隐疾了。
“可我能帮你什么呢?”
明若再望向他时,眸中带着些许怜悯,“我又不会作画。”
“无碍,在下可以执着姑娘的手作画,只要能补上那处空缺,解了心结,在下定当重金酬谢。”
明若对上那张诚恳的俊俏脸庞,重金啊?先前那五十两确实不够花来着,嘶,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画一点东西嘛,也不亏。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帮你?”
碍于先前被他顶上的那口气,明若没有立刻答应,反倒依靠着软枕,装出副有意刁难的刻薄嘴脸。
“我可是妖师,你就不怕我收了你的修为,毁了你的原身吗?”
男人依旧笑得温和,似是胸有成竹的回她。
“在下一向本分,从未犯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姑娘身为妖师,自是遵循天道秉公执法的人,在下为何要怕?”
回想起自己刚才还打算栽赃陷害,明若边点着头,边心虚的挪开了视线。
“嗯……”
她搓了搓手,“那我们,先从那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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