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柏彦面色如常,淡然自若,微微颔示意:“谢谢,一定会的。”
自动过滤那其中的深意,仿佛那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祝福。
这样的祝福,他已经收到太多了。
宴会行至一半,主人身体不适先行离开后,虞清雨也带着谢柏彦先行告辞。
谢柏彦晚宴喝了些酒,司机下车去拿水,车窗慢慢落下,带着潮热的暑气扑面而来。
清新又闷重,别扭的京城暮夏。
“手怎么了?”
长指把玩着她的小手,纤白柔软的指腹在他眼底定格,那其中隐隐一道红痕,谢柏彦眉心轻轻折起,“划伤了?”
伤口只是浅浅一道,出门前已经被处理过,若是他没提起,她几乎都快忘了早上手指被石雕碎片划伤的事情。
想到石雕,她就来气。
“被——”
虞清雨忽然一顿,眼眸一转,下颚抵在他肩上,扬着眉,委屈地压着声,“还不是被某些人气的。”
谢柏彦眼风淡淡,从中心扶手箱中翻出创可贴,撕开包装,觑她一眼:“被气得手流血?”
一圈创可贴绕过她的指尖,动作放得很轻。
虞清雨掀开眼皮,指望见他认真专注的表情,眉尖微紧,一张俊美冷清面似是浅浅现出些许波澜。
顺着他的话,虞清雨故意压下声腔,温软可怜的轻声:“是啊,被某些不安好心的疯狂追求者气到了,气得手都流血了。”
被包扎好的手指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原本她自己都快忘记的小伤口,如今生怕谢柏彦忽视那一道晚点处理就快愈合的红痕。
“你老婆受委屈了,你都没什么表示的吗?”
微微
嘟着唇瓣,双腿缩上座椅,半跪在晶光闪闪的礼裙上,抵在他的腿前。
被盘好的间几缕乱垂下,横在她莹莹如玉的面上,剔透水润的眸子忽闪忽闪,直勾勾地凝着他。
暗夜里,似乎有浅浅蒸腾的暧昧。
清软音色夹着一点气音,刻意营造出的楚楚可怜。
虞清雨扯着他的袖口,似有似无地把弄着那颗宝石袖扣:“冯黛青都当着你的面说我投资会被人骗,这不是当众打你的脸嘛。”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你都不知道,他昨晚还把我放在门前装饰的石雕踢碎了一只。
那可是我专门找老师订做的,精心绘制的图纸。”
“哦?”
谢柏彦低眸,解救下那颗快被虞清雨扯下的袖扣,微微挑起的尾音中带点慵懒,漫不经心。
手里的物件忽然被扯开,虞清雨也不恼,很快又拽住了他的领结,黑色绸缎底的面料上挂着写海蓝色的暗纹,像他的人一般,不露声色。
她又瞥了他两眼,语气哀哀:“那可是我特意为我们的婚房定制的,光是工时就有半年,期间我还不断去老师那里调试图纸。”
“结果,结果他就这样给我踢碎了一只。”
谢柏彦清润眉眼压着几分笑,静静听着她的诉苦。
“老公,他这是爱而不得的,对我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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