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风吹着炎炎灼日。
快马加鞭,季通咬着囊吃着沙。
抢来的战马身上那一身披甲被他丢到典当行换成了银两,典行的掌柜不收也得收,只剩那柄陌刀留用。
没了披甲那马后的驼的包裹装得是满满的草料,还有几个水囊。
相比那沉重的披甲,此时那骏马感觉身上轻快无比,撒了欢地跑着。
杨暮客此时正在那空间中无聊地听着那遥遥传来的呼呼风声。
好奇心像是一只小手勾弄他的心尖,外界的未知不断地挤压着他的耐心。
长久的孤独与寂寞没能压垮他的神经,自由的希望却让他近乎疯狂。
他开始用回忆与想象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忽然嘹亮而粗犷的歌声传入了空间之中。
杨暮客听不懂,却隐隐能感受到那狂歌中的愤怒与悲痛。
季通气运丹田,张开皲裂的嘴唇,那血丝随着风灌进了嘴里,是腥甜的。
“生……死!
契阔!
与……子成说!”
“执……子手!
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
不我活……兮……”
“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季通唱完哈哈大笑,笑罢又痛声大哭。
风沙在鼻翼团成了泥。
那渔阳城冯家三公子冯玉与季通是总角之伴,在冯家祠堂结成异姓兄弟。
待二人束发之年时,冯玉得字济民,季通得字山塘。
冯玉诗书礼乐皆是出类拔萃,而季通则喜欢舞枪弄棒。
二人相约一人入朝为官,一人行伍为军。
待有朝一日站在这世间的权利之巅,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