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缘慢慢放缓步子,季通睁眼拉住刹车杆。
季通跳下马车绕过巧缘,与那把头相视。
“这话是在问谁?”
把头冷眼相对,“自是问道长。”
“我家少爷由得你来大呼小叫?你若有事,该是做出请礼,迎宾招待。
许少爷欢心,答你两句。
你这尿货路边喊个甚?”
马车上坐在外头的杨暮客闭眼不动,似是没听见。
季通回头看了看杨暮客,杨暮客不言,便是由着季通去处置。
把头咬着腮帮子,“你这车夫好大的口气。”
“怎地?不问了?不问我等便先走一步。”
就在季通转身欲回马车的时候,把头伸出胳膊拦下了季通。
“我侄儿昨夜不见了。”
季通侧脸看了看把头,“人不见了关我等何事?”
“人不见了自是要问尔等,尔等一路尾随某家镖队。
我那侄儿只有两条腿,跑不过灵车与马车。
不在前头,便是落在了后头。”
季通嘿了声,“你这话听着有理。
可车只能走路,人便不同。
四下旷野,何处不能走?”
把头寒声道,“镖队出行,兄弟伙少了人不能平白算了。
我知晓侄儿得罪了你们,也知晓那侄儿不是好货。
但罪不至死,你们若是拿了我侄儿,该给我一个交代。”
季通伸手弹了一指头,指尖打在把头的胳膊上。
把头胳膊痛麻难当。
把头瞪大了眼珠看着季通。
季通搓了搓手指,“我家少爷一路行功德之事,跟在尔等后头本是照顾尔等。
这路上不太平,便是昨夜都有妖精作祟。
你们车队外头蛇线兽印,不是瞎子都能瞧出昨夜不太平。
少爷剿除邪祟,如今正歇着,由着你们这些混账来打扰。
当真是枉费好心。
至于你那侄儿,不知几斤几两,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祸。
昨儿半夜里听见有人声,却不见人。
你若回去找,没准能找到妖精吃剩下的。”
把头揉了揉胳膊,不吭声。
季通大步流星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