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外地花时间,等到他准备好去试探,已经没有机会——母亲酒后服毒自杀,不曾留下只言片语。
整理遗物时,他找到几本日记,最早可以追溯到母亲的少女时期。
她从小就想做大法师,却因为没有天赋被迫早早嫁人,带着大笔嫁妆成为一个年长男人的续弦,为家族换取贵族的支持。
后来丈夫去世,继子赶她出门,她坚持为亡夫守寡,拒绝回归家族,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不被掌控的自由。
事情似乎在往好的方向前进,她的孩子一天天长大,天赋高得离奇,她决定不惜代价送他去学习,让她的梦想在他身上复活。
一切本该如此完美,可是他太过优秀,成长得太快,她看着他,越发觉得深陷泥沼的自己可悲可怜、糟污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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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没有了,真没了!
你都哭成这样还想往下听啊?!”
艾希礼手忙脚乱地给塞莱斯提亚擦眼泪,这边刚消完肿,那边眼圈又开始红,好好一个人哭得绵延不绝,到后来甚至开始有点好笑。
塞莱斯提亚揪住他的衣领,先打出个哭嗝:“没完……!
所以你后来……”
“知道我母亲去世,尤梵把入职延后了半个月。
那段时间我一直浑浑噩噩,整天打扮成母亲的样子,对着镜子说话,假期结束也没想起要去报到。”
她忘了哭,“那可是尤梵!
你……”
“那可是尤梵,他当然要亲自过来——进门先把我暴打一顿。
是真的字面意义上的暴打,要不是我经验丰富可能会命丧当场,”
艾希礼心有余悸。
塞莱斯提亚一边紧张一边打嗝。
“然后他把我提起来,直接这么拎进了奥夏托斯,”
艾希礼回想起来都满脸尴尬,“我那副样子反正就是很惨,裙子破破烂烂,妆更不用说,眼睛这里还有淤青。
伊莫娜当时负责观察记录学徒表现,她用暗号断断续续跟我联络了叁天,我以为是什么奥夏托斯的附加题,破译出来居然是叫我不要怕,如果遭遇强暴请说出来,她会帮我报给纠察机关,绝不让披着人皮的禽兽假借权势逃脱法律制裁。”
他瞥一眼塞莱斯提亚的表情:“别忍了,你想笑可以笑。”
她弯了弯红肿的眼睛,“我就是觉得……可能这句话最后的部分才是她用暗号的理由。”
“同感,”
艾希礼接上刚才的话,“第一天是那种出场方式,之后再开始顾虑别人的眼光也无济于事。
而且那段时间穿女装更能稳定情绪,干脆就继续下去。
后来没有情绪上的需求了,也不会再特意模仿我母亲,但女装已经变成习惯,毕竟还挺好看的。”
塞莱斯提亚总觉得他还有什么没说,想要追问,被艾希礼的食指点在嘴唇上。
“我知道你本来想问什么,有机会一定交代,好吗?”
他摩挲指下的唇肉,托起她的下巴,在熹微的晨光里交换一个藕断丝连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