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诸葛铨瞟了一眼刘望,知道各人怀着各人的心思。
“不可。”
这次反对的是襄阳王范,他之所以反对,是因为给东海王越的劝进表中,他的名字在头一个。
这要是回到了洛阳,先不说刘曜、王弥这些贼寇多么残暴,皇帝司马炽也不能放过他,就连世子毗也视他为竞争对手。
这个洛阳可是万万不能回的。
“那就夺回许昌?”
“不行,许昌的探子来报,襄城的流贼王如又投靠了石勒,王弥也派其弟璋进入了许昌,现在许昌兵强马壮,我军士气低迷。
很难战胜。”
将军钱端否决了这个自杀一样的计划。
“这些都不行的话,只有向东,送王爷灵柩回东海,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诸位王爷、大人怎么看?”
“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太尉大人,你给大家拿个主意。”
太秦长史庾敱敏锐的洞察到这东归之路不会好走,首先说那许昌的羯奴石勒就不会看着这块肥肉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一定会轻骑快马追来。
他的心里自然还是倾向于南下淮南,和琅琊王合兵一处,一来是淮南离得近,路上的变故会小,二来是自家在江南混得还不错,听说琅琊王张罗着要世子娶自己的从侄女。
王衍看着众人的目光,“大家别看我啊?都是自己人,又都了解我,要说清谈辩难,吟诗作赋,那来找我准没错了。
但要说道治军打仗,那我可是一窍不通了,以前是有处仲在,我还能勉强应付。
大家也知道我这个太尉是怎么当上,那不就是王爷怕这个位置上的人,太有才能,他不好控制,才选得我吗?”
这时候了,王衍倒是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他自己心里自然也是想南下淮南,毕竟自己家在江南混得最好,虽说去了江南免不得屈居王导王敦两个兄弟之下,幸好他本来也志不在当官。
本来这些人各有心思,但都和王衍交情不错,王衍可以说是这支二十万大军的主心骨,但这个主心骨,自己先软了,未战先怯,自己变成了一个看客。
“算了,这个领头的既然大家都不愿意,那就本王来吧。
横竖是个死嘛。”
襄阳王范看着太尉王衍不断和大家扯皮,扯得他心都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