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路上赶上了寒潮,但总体来说情况还是乐观的。
从云京出到现在,谢玉璋千余人的陪嫁队伍只减员了十余人。
大多是本来就体弱或原就生病的人,其中有四个是老人,另有三个是意外――一个在水边解手滑落溺死,一个在雪地滑到太阳穴磕在尖石上,还有一个是与另一人斗殴被错手打死,打死了人的那个直接跑了,也算作减员的人数。
但这个数字依然让袁聿很高兴了。
“都是头一次走这么远路到漠北的人,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说,“而且没有人因为寒潮而冻死,这真是让人高兴。”
谢玉璋说:“若有人冻死,便是我的罪孽了。”
袁聿道:“殿下慈悲。”
于是,这千余人跟着谢玉璋,浩浩荡荡地,终于到了真正的汗国王帐驻扎之地。
站在高地上向下望的时候,看到的是一条九曲十八弯的银带――河流已经上冻结了冰,和连绵不绝的毡帐。
那帐顶一个挨着一个,不知道有多少。
众人眺望这汗国的权力中心,心中又是震撼,又是哀伤。
到家了。
阿史那意气风,驱马来到谢玉璋的车子旁,声如洪钟:“宝华,出来!
我带你去看看新家!”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
男人有些时候可以哄甚至骗,有些时候却不能。
谢玉璋能分得清什么时候可以撒娇置气,什么时候得顺从听话。
车里传来赵公主娇娇的柔顺的声音:“等等,我裹厚点。
外面有风没?”
她用了“裹”
字,令阿史那莞尔,他道:“没风的,别怕,你钻进我的斗篷,就不冷。”
谢玉璋话语娇侬,却并不真令阿史那久等。
她在林斐的帮助下,手脚麻利的套上了裘皮大氅从车里钻了出来。
阿史那身材高大雄壮,他的马亦然。
见谢玉璋出来,他便向她伸出粗粝的大手:“来!”
谢玉璋懂了他的意思,她甜甜一笑,冲他张开了手臂。
老可汗长臂一揽,轻而易举地便将她抱起放在了自己的身前。
他说了声:“坐稳。”
两腿一夹马肚,那灵性非凡的宝马便撒开了腿奔驰去。
林斐掀着帘子,喊了声:“王忠!
你跟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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