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离京前,陪嫁人员便按照谢玉璋的要求学习胡语。
只是这么多的人被迫离开故土,个个哀戚,远行前又有诸多要打理的事宜,哪有那心情。
通译们的工作一开始十分不顺畅。
及至上了路,谢玉璋知道后,把袁聿请过来请教。
袁聿这人十分接地气,说:“尝有人以青菜吊于驴额前一尺,那驴子为吃到菜叶,四蹄不停,奔走竟有百里。
人也一样,得有个奔头才行。”
谢玉璋恍然大悟。
从前这些事,都是林斐在做的。
她其实早该想到的。
想起林斐,伤感在心头一闪而过。
但她坚信自己做的是对的。
比起勋国公府,草原对林斐的伤害太大了。
她再不想她遭遇那些事了。
“可以赏钱。
每日里凡是肯上课学习的,都。”
谢玉璋请教,“袁令觉得每日里多少合适?”
袁聿竖起一根手指。
“一百文么?”
谢玉璋点头,“可以,一日不过一、二百贯而已,不多。”
一抬眼,却见袁聿扶额。
“……”
谢玉璋,“袁令?”
“一文!
殿下”
袁聿哭笑不得,“每人每日一文即可。”
谢玉璋凤眼圆瞪:“哈?”
她的人生中,对金钱的计量从来没有小到过“文”
这个单位。
从前在云京的时候是,后来到了草原也是,再后来归于逍遥侯府,李固对逍遥侯府颇为仁厚,从来不曾在衣食住行上苛待过他们。
谢玉璋时常被皇后张芬召进宫里,宫闱里向来是银钱开道的,但即便那个时候,谢玉璋再寒酸,也寒酸不到“文”
――林斐总是在她的荷包里塞满打赏用的小银锞子。
“又不是使他们做甚苦力,不过学说话而已。
每人每日一文足矣了。”
袁聿说,“殿下,臣一个月不过才二十五贯而已,马建业比我还少,他才二十二贯。”
谢玉璋失笑,打趣道:“袁令是嫌本宫给得少了吗?”
袁聿捻着胡须,道:“涨月俸这种事,不急,慢慢来,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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