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沈长留也夺门而出,与薛闻缨不同,薛闻缨是恼羞成怒,他是羞愤欲死。
石室中,又只剩下白衣青年一人。
着那清瘦的背影,谢闲胸口仿佛有什么东西一下一下静静地割过去,痛,而且闷,血都流进了心底,出不来了。
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的
难道他到的都是假的吗
谢闲心头百万般不解,可是没有人告诉他,到底什么是真的。
此后,沈长留,薛闻缨和钟离清越三人竟然依次造访。
每个人的态度在谢闲来,都宛如小丑一般,极为诡异。
沈长留多数时候是戴着温柔的假面,偶尔却也会发狠发疯。
薛闻缨大多数时候像个变态,可偶尔竟然也会哄哄白衣青年。
至于钟离清越,谢闲倒是没想到他会有这样温柔的一面,他隐约觉察到钟离清越是想带白衣青年离开。
这白衣青年从没给过他任何回应,对另外两个人也是。
对着三个人,白衣青年说过的唯一一句话就是不是我做的。
一开始,谢闲到这些场景会觉得愤怒,不堪,但后来,他就逐渐麻木僵硬了。
一种莫名的恐惧感逐渐袭上心头他不知道这个幻境什么时候会结束。
他不想一直停留在这个逼仄痛苦的幻境中,他怕自己会被逼疯。
终于,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日夜。
白衣青年在某一次被薛闻缨折磨之后,终于挣脱开了那条锁住他链子。
他虽然被废,却仍是可以用一点点修为。
然后,谢闲就到那白衣青年走到石室中央,滴血,化出了一个巨大的,熟悉的阵法。
天魔召唤大阵。
谢闲到这个阵法的时候,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猛地灼烫了一下。
在这一瞬间,谢闲既痛苦,又欣慰。
他痛苦的是萧雪堂会到白衣青年这幅模样,欣慰的是白衣青年终于可以解脱了。
有紫光在谢闲面前悄然绽放,恍惚间,那一袭熟悉的黑衣从天而降。
白衣青年仰起头,静静向那银色面具后的幽紫色眸子。
那双幽紫色眸子,也在他。
四目相对,白衣青年罕见地淡淡笑了一下“原来这阵法真的有效。”
幽紫色的眸子闪烁了一下,淡淡道“你召我来,是要入我天魔宗么”
白衣青年缓缓摇了摇头。
“只要成为魔修,杀了他们,易如反掌。”
萧雪堂低声道。
“有意义么”
白衣青年嗓音平静地仰起脸“即便杀了他们,即便复仇,我也还是会记着这一切。
我不想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