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人,李辞必定常躲在那里。
她目光闪烁,有些参加鬼屋冒险的兴奋,又有李辞肯为他坦白的开心。
一路随李辞走进幽暗狭窄的暗道,七拐八绕的,来至一处地下居所。
屋子不大,是个长形大通间。
只用两道屏风隔出前厅、书桌与床的三层布局。
因为通风不畅,屋内熏着浓浓的沉香,空气里混合着潮湿的土腥,絮儿没忍住轻咳两下。
凡是桌案都点着烛火,亮如白昼。
絮儿才经暗道进来,只觉眼睛刺痛。
她抬手挡了挡,再放下胳膊,视线里只剩李辞。
他正对着她笑,用那张崭新且俊美的脸。
嘴里又重复一遍,“抱歉,不是存心骗你。”
絮儿不接他的话,一屁股落到榻上去,帕子随意扇扇,眼神也随意地东瞟西瞟。
忽而转回来将李辞看一眼,“哎,费力骗我下来,连杯好茶也不给喝。”
语气十足十娇气,神态却是亲和的。
李辞笑笑,转去给她倒茶。
生怕一直喝的普洱过于浓厚,她不喜欢。
改沏了杯玫瑰茶,搁了两粒桂圆肉,偏甘润些。
絮儿接过茶随意喝了口,心情还未平复。
一双眼睛好奇地打量四周,好像在这里看到李辞过去的两年,也可能是十几年。
“你在这里住了多久?”
李辞给自己倒了杯普洱,转头道:“自打那年中秋御书房大火,两年了。”
他自然地坐到榻的另一头。
两人中间就隔着张窄窄的榻桌,因桌上摆有茶水,胳膊肘不可避免地挨着。
絮儿感觉小臂皮肤有一点温热传来,摩挲痒。
她下意识地往回缩了手,“我瞧这地方不大好。”
李辞别眼看她,淡淡含笑,“哪里不好,我倒是觉得好。”
絮儿趁机起身,不愿再暧昧地与他擦着胳膊,一面踱步说着:
“一来通风不大好,闻着有霉味。
你在火场里没受伤却总咳嗽,该是坏在这刺鼻的味道上头。”
她疑心是霉菌过敏,或是慢性支气管炎。
却不知怎么对个几百年前的古人说。
又绕到墙壁敲了敲,“你看这四面的墙壁,连扇气窗都没有,终年晒不到太阳。
人和花草庄稼皆是一样,得晒太阳,不然哪里长得好呢。”
李辞端起茶喝了口,跟着起身与她一同打量这间地堡。
仿佛这里不是他藏身的简陋所在,而是他们新婚的屋舍。
她第一次到这里来,他便引她到处转,商量着这里摆什么,那里搁什么,墙壁什么颜色,窗户开向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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