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机灵的笑容好像会传染,刚从他记忆拔出来又浮现在面上。
以至于当侍卫张稳和展前来禀告时,嘴角依然上扬。
“王爷,这些天好些贼人擅闯别院,前几日推倒矮墙,昨夜又翻窗,抓到之后是卖到西北挖矿,还是扭送衙门治罪?”
“你们自行裁夺,这点事情不必来问。”
李辞说着,唇角牵着若有若无一丝笑。
张稳和展歪头对视,分明听见王爷笑出了声。
他恐怕真如传闻中的性情大变,变得古怪暴虐,杀人才开心。
两人战战兢兢抹额头冷汗,慌忙行礼告退。
临出门又被李辞叫住,“记着,谁都可以是贼,唯独王妃不可以。”
一个杀手费尽心力嫁给他,接近他。
不杀他,反倒想逃。
李辞忽然不想杀这个女人了,留着玩两天解闷。
却让侍卫两人脊背凉,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分明就是王妃干的。
有上夜的丫头见王妃带着集美往别院方向跑。
王爷这是让他们在排除正确答案的情况下,重新找一个正确答案?
两人无奈回现场查勘。
晨起一场春雨浇得四处湿漉漉,踩得人满脚泥巴。
展用树枝边刮鞋底边说:“那样小的脚印,女贼无疑。”
张稳拧起眉毛,“我还不知道是女人?你不想想,阖府哪个女人有这胆量。”
一下说中展的胸怀,满府上下只有那个女人能做出这样的事。
翻墙,爬树,钻狗洞……无所不能。
可那个女人王爷不让定罪。
垮掉的矮墙已重新修好,脚印被侍卫设了屏障保护起来。
展轻提裤管蹲下,再次查看那些脚印。
一双鞋底印着精细的芙蓉花,一双印的寻常万字纹。
显然是两个不同的人。
芙蓉花鞋印是王妃留下的,和正屋窗台下、罗汉榻上的脚印吻合。
至于万字纹鞋印也不难猜,定是王妃的贴身侍女所留。
张稳早没有耐心,道:“一不做二不休,让那个叫集美的丫头抗罪名,横竖是王妃的人。”
展不置可否,此前他见过集美一面,那姑娘瘦得厉害,胆子又小,不是能做下偷盗王爷财物的人,只怕拿她顶罪无法服众。
可眼下没有更稳妥的法子,只能由着张稳的意思操办。
而絮儿那头,为迟迟不给她定罪烦恼不已。
自打王府开始抓贼她主动投案好几次,把孟管家都弄烦了。
这日午间她又冲到管事房,“我就是那个贼,请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