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洗掉原身三个月以来的恶行不太容易,但白榆断定不考虑这条路的主要原因,是因为谢玉弓装疯卖傻演得太像了,实在是很难让人春心萌动起来。
哎,毁容毁得丑且吓人。
心理素质强得堪比特种兵,连心理医生都只能绕在门外打太极的白榆,刚才都没能下得去口。
白榆想到谢玉弓的那张脸,就抽了抽鼻子。
她选的这条路虽然效果拔群,却也实在是考验演技。
要对着那样一个人表演深情……
白榆的手指搓了搓自己垂落的袖口。
“回去吧大小姐,夜风有些凉,估摸着明日要下雨了。”
娄娘跟在白榆身边。
单从体型来看,好似个保护小鸡崽的泰坦。
白榆的脑瓜顶到娄娘的肩膀,回头仰着头看她一眼,笑了笑点头:“走吧。”
白榆回去又被伺候着泡了泡脚,上床滚了一会儿,睡觉了。
一夜睡得贼香。
晨起被早早叫起来的时候,也是神清气爽,没有半点不悦。
白榆睡得好吃得香,又是喝补身的汤药又是泡脚,晨起虽然天色蒙蒙亮,却还是因为气血两足,面色红润气色绝佳。
反观因为白榆“夜袭”
,一整夜辗转反侧烙饼到天明的谢玉弓,面如土色浑身充斥着暴戾的气息。
端坐在床上垂眸的模样,已经能看出未来“麒麟暴君”
的雏形。
只不过这“暴君”
一整晚脑子里面都是女人。
抽丝剥茧地一点点地反复反驳和印证那个女人说的是假话。
还把自己昨晚上被亲了一口的手指尖,掐得青紫。
谢玉弓绝不是个傻子,他但凡傻一点,也不可能斗得过气运之子,把世界搞崩溃好几次。
可任他如何明白人心险恶,知道怎样与人周旋在权势的倾轧之中,悄无声息地占据上风。
但是作为一个从小被欺辱厌弃的皇子,并没有人如此大费周章地来欺骗他的感情。
他长这么大,脸没毁的时候,也算是一副金玉之貌,可连宫女都躲着他,无人爬他的床。
见识过他被人随意戕害,当成猪狗的婢子奴才,也怕自己沾染了这样的皇子,富贵得不到小命却先呜呼。
白榆的做法,就突然变成了一个让谢玉弓应激和无措的异类。
如何能不让他辗转反侧,寤寐思服?
而且谢玉弓真没有干想,他已经让人彻查过,这个女人绝不可能知道他当日把药换了。
更不可能知道他是装疯。
而排除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那个只能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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