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腔委屈顷刻爆,此刻她也顾不得什么脏泥巴和外人,提着裙子便小跑到宋妗卿身侧,委屈巴巴地抱住宋妗卿的胳膊蹭了蹭,嘴角下拉控诉道:“阿姐,这里有个无理之徒要抢我留给你的桂花糕!
!”
“宋汝善,不得无礼。”
虽心疼,但礼数不能无。
宋妗卿朝她使了个眼色,她只好悻悻地闭上了嘴,乖乖来到容洵也身前,满脸不乐意的行了个礼。
“问容世子安。”
容洵也紧紧抱着篮子,生怕将红梅撒出来。
此时,刚刚还透红的脸颊已然恢复原样,正一副温和样静静笑着。
“不必多礼。
你刚才说,有无礼之徒?”
闻言,宋汝善明显激动起来,抬起袖子指了指马车的方向:“就是他!”
宋妗卿睫羽微动,掩去眼底的雾气,正眼瞧去,只见马车旁,赫然站立着一位身着一袭黑衣,头戴斗笠,腰间别着长剑的陌生男子。
斗笠遮盖住了他的面容,宋妗卿微皱了下眉,不动声色地将宋汝善牵到自己身后,警惕不动。
良久后,却闻耳畔传来轻笑一声,是容洵也。
只见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抬手朝男子的方向挥了挥手,喊道:“鹤宵兄!”
鹤宵二字一出,脑海深处的记忆瞬间被唤醒。
此人身姿挺立,看似神秘莫测,但身侧佩戴的长剑乃是特制,花纹奇特,正是明阳崔氏常用样式。
明阳崔氏之子,崔渡山,字鹤宵。
宋妗卿眉头紧蹙,握着宋汝善的手紧了紧。
眼见男子缓步朝前走来,容洵也身前站定后弯腰行了个礼,声音清冷疏离:“世子。”
“你与我就不必多礼了,怎的不在京城,跑来我这儿了?”
“逃婚。”
“逃婚?!”
容洵也怎么想也想不到是这个回答,瞳孔微震,声音不自觉放大。
崔渡山似是一副蛮不在意的模样,漆黑的眸子阴恻恻地扫了眼躲在宋妗卿身后的宋汝善,吓得她急忙将头缩了回去。
“母亲这个月内总是为我寻媒,我不愿,便独自骑马来找你了。”
“府上下人告诉我你在梅花林,未曾想我刚到,没见着你,反倒惹上一位口口声声称我为无赖的姑娘。”
此话一出宋汝善立刻不乐意的,轻皱着眉反驳道:“分明就是,抢了我桂花糕不说,还要抢我阿姐的!”
“汝善!”
宋妗卿立刻眉眼担忧地低吼道,吓得宋汝善立刻闭上了嘴,不敢相信一向温柔的阿姐此刻竟吼了她。
她眸子带着些泪光,声音绵绵地委屈道:“阿姐,你吼我”
宋妗卿并未回话,而是朝崔渡山恭敬地行了个礼,微低着头道歉:“抱歉崔公子,我家小妹在家娇惯久了,难免有些冲动,请见谅。”
宋妗卿何尝不知道宋汝善面对自己吼她时的委屈?可此时此刻,她无暇顾及,只能愿眼前这位崔公子,能既往不咎。
明阳崔氏,去年刚进行了一次易主。
那一夜,鲜血几乎流遍了整座明阳城。
虽说如今崔氏的家主,是当今陛下的淑妃的表兄崔颐安,但眼下这位崔渡山,才是整个易主之计中的核心人物。
崔渡山生的出色,长相又清冷,似乎将一切都置身事外,如窗前孤月。
但这只是他的表面,世人皆知,崔渡山野心勃勃,视权利于己身。
她曾记得有传言,儿时的崔渡山,为了将陷害自己的兄弟赶出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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