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地下室中讨论了片刻,得知了这些真相对他们固然有好处,但是要如何说出来并且取信于人,还是个大问题。
而且现在有翼蛇族绝大多数人都已经相信那颜才是“王”
,他们若是贸贸然提出另一个观点,以兽人相对守旧的性格,未必能够接受。
还真是让人进退两难,
“哎,不说这了个,对着油灯看东西太累,先歇一会儿,”
卡特里渐渐觉得现在这个姿势有点撑不住,随手将那些竹简归拢起来,找了个不起眼的容器放进去,而后身体向后靠在墙壁上坐下,“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人来?那些家伙该不会打算将你我饿死在这里吧?”
“也许……”
肖祢甩了甩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间地下室的密封太好,他在解读竹简上的内容之时一直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呼吸也有点困难。
而且手脚现在也变得酸软发沉——他忽然想起刚刚从门缝中洒落的粉末:那些东西难道真的是……?
念头才一动,眼前忽然发白,耳闻卡特里有些虚弱与惊慌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肖祢张了张嘴,不等发出声音,人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度恢复对外界的感知时,肖祢只觉得全身上下沉重的一根手指都抬不动。
耳边隐约听见阵阵交谈声,多数都是蜂鸣般的嗡嗡音,过了许久才逐渐听清了他们的谈话:
“……已经放走了,你还想怎么样?!”
“按照兽神的旨意,我们应该给任何兽人公平的审判,只有确定了罪名才能杀死他!”
——第一个声音很陌生,第二个声音却有些熟悉,是克鲁扎?
肖祢迷迷糊糊的想着,可惜无论他怎么努力,眼皮儿都掀不开,只能尽量将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上:
“王是兽人的使者,她已经确定了这个兽人是渎神者,还需要什么审判?”
第一个人再度开口,他的声音有些尖锐,语气也带着几分盛气凌人的高傲。
——这是谁?
克鲁扎冷冷的道:“别搬出王来压我!
兰利塔,别忘了你是个祭祀!
祭祀是救死扶伤的,你没有任何权利处死族人!”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肖祢当即想起,克鲁扎曾说过,有翼蛇族的现任祭祀好像就是这个名字。
看样子他是落在了他们手里。
那么卡特里呢?
想到卡特里,他的心中顿时浮现出几分焦躁和惊慌。
这两个人的对话话里话外提到的都只有“他”
这个单数,似乎并不包括卡特里,难道他已经被……
“正因为我是祭祀,才会答允你轻饶那个胆敢潜入王的居所的胆大妄为者!”
兰利塔的声音越发尖细,说出来的话却让肖祢悄悄松了口气,“那个兽人也许的确是被渎神者蛊惑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但渎神者必须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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