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晚成昆一直守在阳顶天的床榻旁,谢逊则被殷天正另外安排了住处。
阳顶天的伤势甚重,这一昏迷便一直到了第三天一早才清醒。
梅姑此刻早已赶来,接手替阳顶天医治,见他醒来也不意外,只道了句:“醒来便无妨了,只是暂时不得移动。”
便彻底给阳顶天禁了足,还让成昆从旁盯着,决不允许他稍作妄动。
阳顶天根本不在乎这些,感觉身体好些了便要下地,然而看到成昆面色太黑,斟酌片刻,到底没敢阳奉阴违,只能老实在床上躺着,任由成昆忙前忙后照顾。
这样一来倒也得了趣,尤其是看到成昆因为他而忙前忙后,眼中毫不掩饰的担忧,阳顶天更觉心口暖洋洋舒服的很。
如此一来,调查屠龙刀下落的事情则交给了殷天正等人去做。
至于韩庆生,居然就像失踪了般,半点下落都查不出来,让谢逊急的团团转,偏又毫无办法。
如此又过十余日,阳顶天终于被梅姑解了禁令,可以下床透透气。
这让他大松口气,吃过药之后迫不及待便要出去走走。
成昆一直扶着他走到药园之中,这间医庐虽然看起来不大,但是内里另有乾坤,成昆也是后来才知道,梅姑最初其实是负责此处的,后来才被调派到兖州,将这间医庐留了下来。
“这几日辛苦你了。”
在园中的凉亭内坐下,阳顶天伸手握着成昆的手腕,这段时间里除了最初那两天外,之后成昆虽然态度如常,没像寻常妇人那般小家子气的板着脸赌气,他也看得出成昆心中的疙瘩,所以开口之时温和非常,意甚安抚。
“有时间说这些的话,早点好起来才是正经。”
成昆不吃他这一套,倒也没挣开,只是执起阳顶天的手,学着梅姑教给他的方法按揉着阳顶天的指尖,“这次就罢了,下一次若你再执意如此,做什么事情的话就没必要再告诉给我了,什么都不知道我倒乐得清静!”
这话自然是反话,谁都听得出来,阳顶天知道这人还在计较他不按计划行事一事,好脾气的笑笑,连声应是,态度倒是极好的。
至于他心中所想,却只有他自己清楚:有些时候事急从权,也不是计划就能定下的,见机行事便是。
成昆斜睨他一眼,当然听出他语气中的模棱两可,冷笑道:“你大可以当这话是耳旁风,反正下一次你可以再试试,看我如何应对!”
这话便是明摆着的威胁了,阳顶天心知不妙:小昆分明便是在意的很,这个话题继续下去,难免便夹缠不清以至于伤了和气,干脆便顾左右而言他道:“下次我肯定注意——对了,你和谢逊来此的话,陶师弟呢?他还留在那客栈之中?”
他原本也只是顺口一问,谁知听他提起陶孟竹,成昆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他眯起眼看着阳顶天,似笑非笑道:“你很在乎你那位陶师弟?”
阳顶天顺口道:“一门所出,在乎是正常的……”
说完才发现成昆神色不对,顿时一噎,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
成昆自是想到了他之前的发现,冷着脸不语:陶孟竹那懵懂样子,显然是没发现自己真正的心情的,不然也不会总是帖在他二人身边。
此事他当然不会蠢到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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