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缜不悦,哼了一声:“我替他出面祭祖等事,皇上也知道的。”
秦疏略一点头,分明对此并无谈兴。
易缜盯着他瞧半天,隐约明白摆在破军面前的困境。
暗暗嘿了一声,朝破军道:“使君打算如何处置我?”
秦疏转眼看着他,当真仔细的想想,未了似乎要叹气,却又不肯在人前示弱,忍住了:“有劳王爷入京小住几日。”
谋略非他所擅,若是贪狼在这,必然能够安排周全,但也知道拿捏住燕淄侯,定然派得上用处,也不肯轻易罢手。
“先是毒害太子,再挟持本侯,使君就不怕日后兵刀加身?”
易缜眯着眼道。
“侯爷同端王爷难道又是游山玩水,来到此地的?北晋狼子野心,侯爷心知肚明。”
破军反唇相讥。
易缜也不恼,一笑作罢,算是默认。
大略也明白破军的脾性,这人聪明伶俐,吃亏在历练尚不足以支撑。
但出奇的意志坚定,凡事总有自己主见,威逼利诱这些手段是软硬不吃的。
然而只要阐明道理,他自会掂量斟酌。
易缜轻声笑道:“你想以我为质,又怕激怒北晋鋌而走险,如此患得患失。
不如我来帮你拿个主意?”
秦疏微微不悦,但分明默默听着。
“太子中毒的消息我瞒而未报。
我一路假冒少宣与你同行,今日之前端王也不曾得知,如今知道了,他也不会多嘴去皇上面前说起。”
易缜慢慢道。
“这件事,我大可不予追究。”
“不予追究?”
破军皱眉。
“燕淄侯不要忘了,侯爷如今还落在我手里,谈什么追究不追究。”
“怎知我们不能化敌为友?”
易缜目光深沉澈明,仔细注目在秦疏身上。
从语气神色里揣摩他的心思,有如抽丝剥茧。
“我与少宣自小相识,旁人看来亲厚,以为定要一道飞黄腾达。
不知这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他把其中干系娓娓道来。
话锋一转:“少宣善良仁厚,性情却过于优柔寡断,并非是为人君的资质,大有人不赞同立储,皇上虽顾念父子之情,但不能置朝中重臣不顾。
端王就泽国,若将我二人都拘在桐城,一应交涉必然由他处理,难保不会生变。
到头来谋害北晋太子王侯的罪过,还得向泽国讨还。”
“侯爷言重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在北晋眼中,若是小小泽国胜过太子和侯爷的安危,在下也无可奈何。”
秦疏抿着嘴,易缜的意思他不是听不懂,但分明不甘心,最终没有忍住,说出口来。
“说来说去,侯爷不就是想从容脱身,又想要太子平安,却不想拿出任何好处来交换,那里有这样便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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