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继戎却摇头,用一付你莫名其妙的神色看着他:“杀该死的人,老子为什么要害怕?老子不管他们是舍不得银子还是欺负老子年纪还小,反正是各种的不听使唤。
他们如此自私自利,不顾寒州大局百姓死活,敢在老子面前充横,老子就叫他们瞧瞧谁比谁更横。”
他叹了口气,不无遗憾:“可惜只杀了一人,其的就都老实服帖了,软得连一根骨头也没有。
你别说,老子练了这么多年功夫,这还是第一次实战,刀法果然还是很利索的!
只一刀他那脑袋就滚地上了,刀上都没沾血……老子本还想再有几个人练练的说!”
阎焕万万没想到他的简单粗暴还是打小天生的,一时也不知该吃惊是该感慨,不过显而易见的是他原本出于善意的安慰大约是周继戎并不需要的。
周继戎感慨了一番之后,叹了口气又道:“不过老子从此便知道银子是个好东西,发饷修路赎灾屯粮,处处都用得着,那时我哥自身处境艰难,也帮不上多少忙,就是如今我哥哥当上了皇帝,这天下早叫前面的皇帝败坏得跟个筛子也差不多了,他接手过来的也是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
我哥也有很多事要操心,有那么多地方要全盘考虑,不可能敝开了国库让我把银子都搬到寒州去。
如今老子还得自己尽量想办法找补一点,所以在银钱上难免就看重了那么一点点,手段就不斯文了那么一点点。”
他一脸真诚且殷切地看着阎焕,巴巴地问道:“你不会觉得老子过份吧?”
他对银子何止是看重了一点点,抢钱的手段更是丧心病狂道令人发指的地步。
可阎焕这时还能说什么,只好含含糊糊地点了点头,道:“还,还好……吧。”
周继戎也不在意他的勉为其难,听他这么说便显得很高兴,自个嘿嘿地笑了两声,便靠过来拉了阎焕的手道:“还是阎焕哥哥你懂事识大体。
老子这般辛苦其实也就是弄个小钱,我哥还总要教训我说我太过严苛,不够温厚敦和。
老子要温厚敦和干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
他懂个屁!”
阎焕听着他对皇上大敬的言词出了一身热汗,只好不作声。
周继戎话锋一转道:“阎焕哥哥,我看你我一见如故,十分投缘,要么你在袁将军那儿的校尉就别干了,你带着你的下属过来给我做侍卫吧?老子虽然穷了点,不过与手下兄弟们一直是同甘共苦,从来不亏待自己人。
而且你看,给老子做侍卫,升官还是挺利索的。
万一被我哥看得顺眼了,放出去做官也是不消多少时日的事。
怎么样?过来么?过来吧!”
阎焕的一身热汗于是便变作了冷汗。
方才周继戎提及他原本的侍卫被调派时,话说得云里雾里。
不过阎焕也不是什么糊涂人,小王爷的侍卫大批调整的事他也隐约听到一些,此时稍稍一想便能明白皇上的担忧与用心良苦。
他倒不是顾忌旁人的风言风语无稽之谈,只是十分信不过周继戎那被他哥看顺眼了便能做官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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