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堆儿中战战兢兢地走出三个人来,哆嗦着道:“我……我们。”
衙役头一挥手,向手下道:“连同茶楼掌柜和伙计,全部带回去问话,桌上茶水和点心也一并拿走!”
众衙役齐声应是,有抓人的有拿物的,还有几个上来抬尸体的,见我在那儿戳着,不禁都抬起头来望向衙役头。
衙役头瞪向我道:“这位小姐,事关命案,请莫在此妨碍我等公事!
劳烦站开一些!”
我眨巴眨巴眼,脚下用力,那死鬼还在箍着我,难以抽动分毫。
衙役头终于察觉了古怪,顺着我的裙子一路看下去,发现了死者伸入我裙下的罪恶的手。
“这是怎么回事?”
他略带惊讶地问我。
未待我答言,围观群众已经七嘴八舌地将刚才发生之事告诉了他,那几名等着抬尸的衙役便问他道:“头儿,怎么办?验尸之前不能损害尸体啊!”
衙役头倒是个有决断的,当下手又是一挥,道:“找两副担架来,一副抬尸体,一副抬这位小姐,一齐先带回衙门再说!”
这个……不太好吧……一副坐着我,一副躺着他,他的手还攥着我的脚腕,走在街上还不得让人以为我对这具尸体做了什么非正常的事么……“差爷,”
我道,“担架就罢了,一来不方便,二来几位差役哥哥抬着也累。
依小女子的建议,不妨找个牛车,我们坐上去,再找块油布给这位死者盖上,既不会引起围观,哥哥们也省力。
可好?”
不知是不是几声哥哥叫得这几位心里舒坦,总之这项提议立刻获得通过,牛车也很是好找,就是将尸体搬运下楼的时候遇到点困难。
由于我的脚腕还被他攥着,无法移动步子,既不能单腿跳着下楼,又不能让个男人将我抱着下去,最后只好将我和尸体放在两张桌子上,由几个衙役抬着下了楼,然后一行人赶着牛车向太平府衙行去。
知府·哥哥三声鼓响,老爷升堂。
在茶楼与死者同桌的那三人早已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另还有茶楼的掌柜和伙计。
死者本应先送去殓尸房接受仵作检查的,因他的手上还连着我,所以只好一并先送到大堂上来了。
众衙役“威——武——”
一声吼,吓得地上跪的那几人齐齐把头低了下去,我才犹豫着要不要也委屈一下自己的膝盖先跟冷硬的花岗岩地面接触一下,便听得堂上有人尖着嗓子叫道:“大胆民妇!
为何立而不跪?!”
抬眼望去,见知府大人尚未到堂,正案旁一张小桌后立着位身穿皂色衣衫的人,三十左右的年纪,唇上两撇八字胡,典型的师爷角色。
方才那声鬼叫想是他发出来的,有师爷如此,这知府定也强不到哪里去。
我低下头,充耳不闻,数着身旁死尸脸上的麻子(你又不怕了?)。
“咄!
大胆!
竟敢藐视公堂!”
那师爷一拍桌子,尖声叫道:“无知民妇!
你可知你现在已触犯了何罪?”
我抬头笑道:“民妇确是无知,因此……敢问大人官居何职?位列几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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