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办。
姑姑跟着我就是了。”
秋夕在王府里干的就是跑腿的活,对这附近的街道巷子自是熟悉无比。
他带着燕之只朝着南走,专挑没人的胡同巷子走,待到两个人都走了一身汗,燕之才发现他们已经站到护城河的对岸。
隔着宽宽的护城河,她能见贤王府那一片深宅大院。
“成了,这里姑姑就认识了。”
路上已经行少见,四处漆黑一片,燕之与秋夕的手紧紧的握着,她眼盯着前方说道“咱得快点走,淋了雨可不好。”
在倾盆大雨落下之前,燕之带着秋夕终于进到了早市前的那所小小的房子。
“没想着晚上会过来,这里没预备油灯。”
摸到放在新垒好的灶台上放着的火折子,燕之点燃了一把引火的稻草,接着又点燃了一根木柴。
把燃着的木柴放在灶膛口处,正好能把屋里照亮些。
“姑姑,这是什么地方”
屋子很小,秋夕好奇的在原地转了个圈“着像厨房。”
“就是厨房,我租的。”
拉过苏三爷专座,那个长条凳子,燕之让秋夕坐下“我你腿。”
“没事儿真没事儿”
秋夕弯着腰把腿抱住,他歪着脑袋说道“我常摔跤,这不算什么。”
燕之不搭理他,仍是把他的裤管小心的挽了上去
红肿的膝盖暴露在两个人眼前,上面已经被挫没了一块皮小孩儿巴掌大的一块伤口上正在往外渗着血水,着都疼
“裤子就这么挽着吧。
否则粘在伤口上脱都脱不下来。”
秋夕还穿着贤王府小厮的衣服,上面是半截的灰色长衫,下身是同色的肥腿裤子。
他人生的瘦小干净像个女娃娃,穿着这么一身下人的衣服也不显得寒酸。
“嗯。”
秋夕应了,一双眼睛闲不住仍在屋里踅摸“姑姑,这儿挺好,咱以后住这儿就成。”
“睡锅里啊”
燕之侧身坐在了靠墙摆着的案子上“正好两口锅,咱两一人睡一口”
外面的雨下的正疾,哗啦哗啦的,像从天上在往下倒。
屋子太小,地上很快就被溅湿了一片。
秋夕站起来要去关门,却被燕之叫住“你别动,我去”
从案子上跳下来关上敞开的房门,小屋里顿时憋闷起来“咱们这里没有药,你得自己注意些千万别沾了脏水,化脓就麻烦了”
古代不比现代,缺医少药的平民百姓,很有可能会因为小小的一场风寒或是一条小小的伤口感染夺去了性命。
“睡一会吧。”
燕之把秋夕抱到了长条案子上,扶着他躺在了上面,她自己则坐在那条板凳上靠墙坐了“等明天雨停了,咱再想办法。”
灶膛里只有一根柴火,烧不了多久,小屋里很快陷入了一片黑暗。
“姑姑,你租这里是要做生意的”
秋夕侧身躺着,膝盖上是火烧火燎的疼,他着灶膛里忽明忽暗的一点余火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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