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卿哭笑不得地看着已有小山高的碗,她无奈地拦住奕元又要抬筷子的手,“我没什么胃口,随便吃几口就行。”
“那怎么能行。”
奕元傲娇地噘了噘嘴,“你就抓紧吃成几百斤,这样也不至于一受伤就是昏迷几日,害得我和大哥日夜守在你旁边吃不下也睡不香。”
沈宴卿望向坐在书桌前似乎隔绝尘世喧嚣专注看书的沈寅止,她柔声道谢:“这几日辛苦大哥了。”
沈寅止头也没回,修长的指摩挲着卷宗的边缘,他目光一顿,“不必这么生疏,我更想听你叫我寅止。”
奕元翻了个白眼,旋即跟犯贱一样伸着舌头怪声怪气叫着:“寅止哥哥~人家还想吃熏鸡~快去买给人家好不好嘛~寅止哥哥~”
那四个字他咬得极重,挤眉弄眼的活脱脱找抽模样。
沈寅止转过头,不知何时揉的纸团直接砸在了奕元的头上。
看着奕元蹲下身子捂头惨叫,难得他没忍住唇边漾开一抹笑。
“这个王八蛋怎么往纸里包玉石啊,沈姐你快说说他!”
沈寅止的眉目间都沾了些笑意,他放下卷宗对正小口吃饭的沈宴卿说道:“你昏迷几日,家里生了不少事情。
谢氏重伤卧床,奚行疹子刚退就逃回学楼,祖母更是夺了谢氏的主家之权。”
“而在外我也时刻盯着太子动向,听说马车翻车时顾锦宁把他护在身下,但搂着她的手来不及收回,侥幸只是轻微擦伤。
顾锦宁则伤要重很多,改日我们还要去探望。
不过我听说自从意外生后,太子就借故在东宫养伤,对于任何人全都不见。
哪怕是顾家,他也没多问一句。”
沈宴卿稍稍动了下肩膀,那彻骨的痛让她脸色煞白。
任由看出她不适的沈寅止上前扶她回床,勉强卧下后她才疑惑地开口:“怎么太子他们出事也是在这时候,还真是上天赐的孽缘。”
忙着使劲踩着玉石的奕元听见这话,忽然心虚地背过身。
他戳着光滑的玉石,嘀嘀咕咕地小步往门口方向走着。
沈寅止冷哼一声,“马车轮子上有明显刀痕,不用我查都能猜出是某个没脑子干的。”
被点名的奕元不情不愿地回身瞪了沈寅止一眼,小声辩解着:“谁让他不去救沈姐的,我只是替沈姐小小报复一下而已嘛。”
沈宴卿却若有所思地背着手撑在下巴上,“既然奕元手段如此明显,为何太子还不来拿他问罪。
以现在太子的性子,应该是不会姑息任何一个闹事者才对,莫非”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隐隐中有些猜测在心中成型。
她望着神色各异的两人,默默错开了先前的念头,“那家里这些事具体又是怎么回事。”
“我打了谢氏一顿,爹说我罔顾孝道罚我跪了祠堂。
但祖母又打了爹一顿,说他不辨是非庸守纲常所以免了我的罚。
于是我又揍了暗暗煽风点火的奚行,把他吓得带伤跑路。
一时间家里乱了套,祖母为持大局便亲自掌家。”
沈宴卿诧异地看着轻描淡写的沈寅止,过了良久她缓缓伸出手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你才是真大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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